第四百一十二章 太子造反
这样大张旗鼓地招揽炼丹师,老皇帝也不像是认命等死的人啊……
车海将他们带进去之后,就拦住了西陵霆放,“宫殿内再无他人,但皇上想与玉姑娘单独说说话,请摄政王殿下就在此等候。”
大殿内有没有其他人西陵霆放很清楚,只要九卿同意就行。
“我过去看看。”九卿对他点点头,然后便独自进了珠帘门。
进去之后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幅画,高悬在房屋的正中央的墙上,边沿都有些旧了,颜色也有些发黄,但画中人的模样却能看的分明。
九卿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要不是这幅画有些年头了,她还真要以为是自己了。
“月儿……”明黄色的纱帐内伸出一只干涸枯瘦的手,老皇帝勉强坐了起来,撩开纱帐之后痴痴地看着九卿。
那是一张憔悴且充满死气的脸,额头上就刻着“命不久矣”四个字,见到他的瞬间九卿就明白,即使没有她的毒,这人也活不长了。
“月儿,你走过来我看看。”老皇帝招手。
“我不叫月儿,我叫玉九卿。”九卿没动。
老皇帝面色一滞,有些失望,但贪恋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那怀念的样子,仿佛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被岁月尘封的人。
燕远看着她,低声道:“你和你母亲长的真像。”乍一看,他还以为是他的月儿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九卿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却不知道老皇帝这番姿态是为何,难道找她来不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扫平障碍,而是怀旧的?
见她目光防备,燕远哀伤不已,“你真的和你娘亲一样,当年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的……”
西陵霆放调查了一些燕岚国发生的旧事,九卿的生母应该是燕岚国的公主无疑,而她生父是名噪一时的大将兰湛。燕岚国的公主燕月,也就是现在这位老皇帝燕远的堂妹,燕远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不好的念头形成,九卿微微蹙眉,难道说当初并非皇位之争,而是因爱生恨?
“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父母?”
“我并不想啊!”燕远痛悔地道:“若是知道往后的十多年里要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我绝对不会出手对付兰湛,也不会间接害死了月儿……”
“是我错了,我不该害死兰湛,这样月儿就不会死,也不会到死都恨着我……“燕远抱头痛哭起来,看模样倒不像是作假。
当时错已铸成,即便是九卿,也不能代替任何人原谅他。
“我是爱月儿的……”燕远忽然抬起头,满含希冀地看着九卿,“你相信吗?我是爱着你母亲的,我比任何人都爱她,可惜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九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爱恨情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燕远违背人伦爱上了他的堂妹,又在燕月嫁人之后因爱生恨,害死了驸马兰湛。而兰湛在逃亡时因缘际会救了玉家一家,生死离别时燕月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堪回宫受辱,便在玉移山躲入蚀月国待产。
而燕月是燕岚国正统的继承人,她生死不明,皇位就由燕远继承了。
“你不是在爱我母亲,”九卿睁开眼,淡声道:“你是在爱你自己,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害死我父亲,还害的她难产而死,说到底,你也是为了你自己,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忏悔的样子,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代母亲原谅你,所以你就带着你的悔恨去死吧。”
燕远没想到九卿如此冷情,茫然之后,他恍惚地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从小与燕月相伴,堂兄妹又是青梅竹马,心生爱慕之后又看她嫁作他人妇,夺帝位的心思一起便毁了他的整颗心,原以为得到天下就能得到她,可没想到留下的只有玉碎的愧悔。
若是没有当年那一切,燕月此刻已经是燕岚国的皇帝,九卿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也是皇位继承人,她们都会快快乐乐的……
燕远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一生病痛,到如今药石罔效,又安知不是那一场心病所累?
“我已经病入膏肓,千方百计找你来,只是想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燕远是恶疾,都是长久以来久治不愈或者是不治引来的毛病,沉疴已久,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看来他自己心中倒十分清楚。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你是月儿的孩子,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你都是金枝玉叶……”燕远的声音显得格外亢奋,眼中也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