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披星戴月的进了家门，刚过九点。

林婉也没睡，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面容沉郁。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她换上一双软底凉拖，乏力地倒在沙发上。

林婉皱了一下眉，起身：“你也知道晚啊？”

江心橙摸了摸颈子，暗暗吐舌。

过了会儿，她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碗椰汁燕窝。

“赶紧吃了吧。”

她拧了一下眉：“妈我不吃了，我在外面都吃过了，还在还没消化呢。”

林婉大概是生气了，重重地将那只青花瓷碗放在了桌上，把她吓了一跳。

“不是妈今天说你，你这个人呢……实在是脑子缺根筋。”

不就是比说好的时间晚了一点嘛，干嘛说得这样严重？噢！她明白了，江家和顾家这种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都是把规矩看得比天还大，女孩子一般是不能超过晚上八点回家的，结果这个规矩让她给打破了。

她讪笑着，有些怵：“妈，我知道我今天晚了些，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林婉脸上一阵：“你……你是真不知道啊，我反正是全看见了！”

她刚从二楼卧室下来，那儿推开窗就能看见楼下的景况，顾城南的车子还停在楼下，连火都没熄，两人就在里打情骂俏地，再一会儿，两人居然一块儿躺下了！

她看得心惊肉跳的，又气又羞，又怕江天知道了血压高，所以硬生生忍住了，好在现在是晚上，这一片的住户们都是吃了晚饭就在家休息了，要是遇上个出门的，认出了她，不是一家人的面子都跟着丢光了？

“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啊？他们顾家现在还踩在你头上不松口呢，你倒好！出去和他约会不说，还和他……胡来，你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你知道吗？这叫倒贴！”

她说得语气有点重了，江心橙听不得这俩字，当下脸就沉了，抿紧了唇线扭过脸去，一声不吭。

林婉把她的这种反应当作默认了，说得越发直白起来：我让你出去见他，是让你给他洗洗脑，让他回去给他父母上上课，把这话给收回去，你可真行！没拿下他，反倒让他给拿下了，她这些话像是一个个巴掌般，江心橙听得脸上火辣辣的。

“妈你这话我不爱听，这怎么是倒贴呢，我和城南之间是发生了些问题，可天下哪对夫妻不是这样过来的？你这么说，难不成真盼着我们离婚？”

“我可从来没那么说过，我是你妈，天下没有父母会盼着儿女离婚的，可现在事情的局面就是这样，大事情还没完了，他再心急火燎的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啊。”

再说了，万一他俩真的闹离了呢？

林婉咬紧唇，硬是没把这话说出口，平心而论，她之前离开自己二十年的时光，如今虽然回来了，可心底总是隔了一层膜，倒底不像别家的父母和孩子，有些话她不敢直接挑明了说，就怕一个小心，触到她的逆鳞，惹她生气了，所以做什么，说什么，都只能战战兢兢的，总得考虑她的感受。

她冷着脸：“我问你，你今天把话和他说了没？”

“说什么？”

“说他们家那老太太，没事找事捅出来的篓子啊，你不会真打算为了他去做这个鉴定吧？”

江心橙不支声了，胸膛一阵起伏，林婉一见她这副面容沉沉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概了。

“孩子，这件事我得给你丑话说在前，不管那姓顾的给你喝了什么迷药，总之我和你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去做这个鉴定的，你这要是去了，他们家准得瞧不起你，你信吗？”

她嗫嚅着开了口：“妈，这件事你让我自己拿主意不行吗？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如果我愿意让出一步，这个僵局说不定就能打破了，反正孩子是城南的，我怕什么呢？到时亲子鉴定结果一到手，白纸黑字，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林婉一瞧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瞧着挺机灵的，做事也利落干脆，可怎么一遇到顾城南，脑子就跟装了浆糊似的，怎么说怎么都不听了呢？

“他们明白什么啊明白？我算是看出来了，当初你上赶着嫁给他，他们家人就觉得抓了你的把柄，你婚后受了他多少委屈，我都看得出来了，你那个婆婆会不知道？我看她就是存心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步一步地，现在都直接让你做亲子鉴定了，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