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回去了。
小厮愣了一下:“公子这就走了?”祁寒以前那可是个哪里有戏就要往上凑着去瞧的人,怎的今儿有些奇怪。
“我回京有要事。”他要赶紧回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商量商量,如何能在宫宴上解除清欢对他的不好印象。
清欢可不知道,自己的不喜竟是激起了祁寒这份心思。她正和楚清淮找了个隐秘些的角落,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同他说着悄悄话:“你们怎么会带着可爱来了练武场?”
“祁楼见拓跋漫漫一直往太子身边凑,就想了个招儿,帮了那本就想要落水赖上太子的拓跋漫漫一把。楚清柯那人也是个狠的下心对自己的,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女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拓跋家,他也很眼热。他现在可不就正好缺兵权么?”
“这倒也算是郎情妾意,如今三皇子处处看来,可比太子厉害些。哥哥占了个长子名头,三皇子到底是嫡子。”清欢想起楚清洛,又问了句:“哥哥呢?”
楚清淮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尽量往低了压:“他有些事要做,同林靖见了礼便回去了,你不是说过么?式微时便该韬光养晦。且祁楼既然已有招儿,他就当避嫌。”
清欢点头,忽又想起一件事儿来:“林晚晚娘亲说,林府与宝郡王府是在他们搬到这宅子后方才相熟,可为何先头又说她与你娘亲是手帕交?”
“我娘姓苏名秋意,一直寄养在陆家。”楚清淮抿着唇,语气中听不出波澜。
“这?”清欢惊诧。
“镇北将.军府上的那位,是我大舅,他同母亲还有小舅舅皆出自以前的建康候府,也就是如今的建康伯府。只不过,因着他们三是先头过世的那位嫡出,这不就当了后来那位的路了么?”
“这些高门肮脏手段你也知晓,大舅上战场前边便将娘亲寄养到了陆家,后来淑妃娘娘也给了我娘最大的体面。”
清欢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了苏媚晴,“那苏媚晴?”
楚清淮有些迷茫:“嗯?那是谁?”
瞧着他的迷糊不似作假,清欢自然不会自己个儿提起她惹来清淮记住,摇摇头不说话。
楚清淮捏着她的手指,清浅一笑:“除了清欢之外的别人,谁都不能入我的眼。”
清欢窝在他肩头咯咯咯直笑。
来寻清欢的林晚晚正巧听了楚清淮那话,有些苦涩便怎样都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她同楚清洛随时少年时的情谊,可这情谊在家国江山面前不值一提,楚清洛的眼里永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林晚晚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先遇见的是楚清淮而非楚清洛,会不会也得他一句“只有你一人。”
看了眼即使笑着也显得素淡的楚清淮,她又摇了摇头,自己万万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处在一块儿的。
摇摇头笑自己竟是会有这种想法,林晚晚也不再耽搁,叫了两人去前头瞧瞧三皇子和拓跋漫漫的事儿。
谁都没提朱可爱,她越晚知道,对她来说便能晚一些伤心。
*
习武场后有一小片白梅林,因着在林府最北边,且中间还隔了一个练武场,隐蔽不已,甚少有人去那里。
如今在白梅林中,一男一女正在对峙。
“苏深,你别再缠着我了,你和朱如宝有过婚约,也算是我的姐夫,不兴做这般无礼的事。我们是绝无可能的。”
朱可爱看着对面的苏深,颇有些头疼,说完就跺着脚要往外跑。
“我已经解了同你姐姐的婚约,你姐姐明年开春便要嫁入你祖母母家,我与你为何不可?”
见朱可爱逃跑的厉害,苏深干脆伸手便往她后颈子的衣领处一探,抓住了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且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如何就追求不得你了?”
朱可爱气红了脸,表哥就在前头,可这个苏深硬是拦着她,“你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我放了你不走,同我好好谈一谈。”苏深仗着自己个儿高,力气大,硬是把朱可爱提溜着离开地面半个手指的高度,让她脚尖点不着地,一副威胁的模样,“不然,我就这么提着你去见三皇子。”
朱可爱被欺负狠了,眼里含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又使劲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她咬着牙:“好。”
苏深闻言将人放了下来,谁知朱如宝气急了,什么也顾不上,转身,恶狠狠地抬腿就要往苏深腿间踹去。
苏深自是不能被这个小娘子踹住,却又舍不得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