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是两夫妻,感情还是有的,银凤咬咬牙,“哥嫂你们都别闹了,事情是我惹起来了,我既然嫁过去那就是我的家,我跟刘旺回去。”
陈全一下子又火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地上的狼藉,还有那屋里头乱糟糟的一切。
“你哥我为了你连这张脸都不要了,家里头损失这么多,你竟然拍拍屁股跟你男人回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还要不要这个娘家了?”
银凤一直低着头,无视哥嫂俩的责骂和唾弃。狗子哭得一张小脸都花了,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看着儿子,看着丈夫,银凤心里也不好受。
“够了,这家已经也闹的够了,以后我的事儿你们少管。”
说着就从屋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拉着狗子就上了外头的牛车。刘旺喊着刘三带着段小荷赶紧上车,后头的陈全一瘸一拐的追了出来,不知道手里拿了什么,一下就砸到了刘旺家的青牛上,疼得青牛长叫了一声,受惊的自个儿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
“哥你回去吧,闹着不嫌丢人啊!”
银凤都哭了,陈全却在后头追着说不能让刘三跟段小荷走,他们走了再去报官可怎么办?银凤咬咬牙,从牛车上跳了下去,狗子哭着喊着让她上来,说大舅会杀人的。她站在原地冲着牛车挥挥手,说让刘旺先带狗子回去,她明天自己回来。
这牛受了点儿刺激有些发狂的样子,动作比往常的要快一些。就着夜路一路往回赶,牛车简陋颠簸,疼得段小荷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快要碎掉了。
“疼么?要不躺下来试试?”
刘三手上简单的缠了两条破布,脏脏臭臭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伤了他的刀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生锈什么的,这个破布又不干净,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古代没有消炎药,万一破伤风呢!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刘三不在意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碍事儿,回去之后我重新弄弄就好了。”
照着刘三的法子她才刚刚躺下,牛车正好过坑,小小颠簸疼得她脑门上都掉出了豆大的冷汗。刘三慌里慌张的又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护在怀里。
狗子折腾大半夜,早就在刘旺怀里睡着了。刘旺往回看了看,总觉得心里有些乱。又看看刘三他俩,叹了一声说自己太对不起他俩,让他俩跟着受了罪。
刘三说兄弟间用不着说这样的话,只说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千万别这么闹了。
等回了刘家村,刘旺问他要不要先将段小荷给送到秦锐那里瞧瞧。刘三摇头,固执的说家里有药,回去擦擦就好了。
刘旺先把孩子送回屋里放炕上,刘三搭把手,把牛车给赶他家里去。接着屋里的光,刘三见那大青牛的脖子上被扎了个血窟窿,周围毛皮上的血已经变得黑紫,伤口处却还能看见往外头冒的血。
刘三眉心紧皱,陈全那东西如果没砸到青牛而是砸到了人,那这会儿只怕那条人命早就不在了。
正好刘旺出来,刘三就把伤口指给他看。刘旺倒吸凉气,狠骂陈全简直不是人!
刘三又跟他说了几句,这才抱着段小荷先回了家。刘老汉听见动静,还爬起来问了问人找着没。刘三如实回答了之后,才将段小荷给送到了炕上。
炕上垫了厚厚两条褥子,软和和的。刘三端了盆水来,用面巾着了冷水给她冷敷上。虽然现在是夏天,被这么冰了一下,段小荷还是打了个激灵。
“太冷了?忍忍,这会儿只能冷敷,一会儿我再给你上药。”
段小荷看着他在屋里忙来忙去,突然就想起她上回伤了腿的时候,刘三也是这么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良久,她突然开口问:“以后我们会不会像刘旺他俩一样?”
刘三脱口而出,回答的相当干脆。“不会,你没有这个机会。”
“为什么?”
他戳了戳小媳妇儿的脑袋,又心疼的摸了摸她后背上的那一大块淤青。“我不舍得打你,更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我。既然做了夫妻,那就是月老用红线绑一辈子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开。”
这一晚上过得太糟心,殊不知,这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银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