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夜晚都是安静且祥和的,李寡妇这一声号丧一般的叫唤生生撕裂了这份宁静,把人吓得一个激灵。
段小荷站起来垫着脚的往隔壁望过去,怪原主以前没吃好,从前的营养不良导致了这会的发育迟缓,长的太矮,垫着脚也瞧不着。又把那个凳子放在地上,站在上头瞧热闹。
李寡妇的声音虽然没有张氏的大,可是她是个很会利用女人武器来赢得战争的人,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做错了事情,只要往那嘤嘤嘤的柔弱一场,刘二就败了。
距离太远,人家又是在屋里,她根本就听不见什么。她还在这边想,这李寡妇刚才不是还笑得咯咯咯的,这会儿怎么又突然炸毛了。刘二也是个怂包,一点儿男人骨气也没有,这种男人她最看不起了。
正想着,刘老汉屋里亮起了灯,房门一开,照例的来到人家屋外头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那力道,像是要把嗓子里那一口老痰给搞出来。
刘二开了门,两人在那一顿说。刘老汉颇有些烦躁的摇摇头,转身就进了屋。刘二也显得有些浮躁,在那边嘀咕着什么,一转头,就望向了墙头。
段小荷像个做贼的人立马弯下身子藏了起来,直到听见那边关门的声音又才猫出了个脑袋来。屋子里倒是不闹了,只能模糊的听见刘二哄着李寡妇的声音。她刚要下来,又瞧见刘二开了屋门,手里抱着些东西,直接就给扔在了院子里。
借着月色,她看清楚了其中几件东西,正是以前张氏常用的。
感情李寡妇今天受了刺激,这会儿担心的想要抓紧自己的位置。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看这样子李寡妇是不准备让张氏回来了。
可她私心里还觉得,如果张氏回来就最好,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撕逼的戏码。就张氏那股泼劲儿,绝逼是一场年度大戏!
刘二又关上了屋门,紧接着又吹了烛火。黑灯瞎火的又隔着这么远,就算人家想要带球开车她也是听不着了,干脆就差从凳子上下来,随便擦了擦,坐在院子里乖乖的等着刘三回家。
刘三这位知心大姐一直快到戌时才回来,看见小媳妇儿还等在院子里,赶紧的催她回去睡觉。
“怎么样怎么样,成不成?”
他点头,“成了,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海棠娘说要把姚振给一并带过去,反正姓姚那小子也没事儿,我做主答应让他也跟着去锦衣,两个人相处久了,或许就能有感情了。”
日久生情?
刘三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直都很深情的望着她,让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把身子贴了过来,暧昧的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前。“你说我看你干什么?”
段小荷害羞的把脑袋偏了偏,“你今晚去跟大哥挤挤,我回去睡觉了。”
他倒是也没再纠缠,就这么放她离开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你明天带着大哥一块儿进县城,带他在县城里多玩儿两天也行。”
刘三倒没什么意见,点头说好。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吃过早饭就走了。临走前海棠她娘还红着眼睛的过来送了一程,一直站在村口等看不见影子了才转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这闺女怎么就养不熟呢,动不动就想要往外头跑。
段小荷宽慰了她几句,还亲自把人送回了家里。回来的时候路过秦锐家,瞥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快速的移开目光就往前走了。
以往没分家的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分家了之后也还有个刘大在旁边闹着,这会儿人都走了,突然就有些过于清净了,让她很不适应。
这份适应也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段小荷刚想着要去瞧瞧他那口水井,突然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嘘。”
秦锐一个闪身,就把她带着进了屋里,随手就关上了房门。
段小荷心口一窒,下意识的要把他推开。秦锐顺势把她放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我去了一回京城,你猜我看见了谁?”
“看见小郡主了?那你瞧见她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了没,听说是某个侍郎的儿子,巧了,那人正是明安的知县。”段小荷又往后头退了两步,目光疏离又陌生。
“明安知县算什么,侍郎的儿子又算什么?我秦锐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秦锐一步步逼近她,他那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她,炽热的像是要把她看出两个洞来。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段小荷还未一一缕清楚,他就已经藏起了眼眸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