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修一直都是她在带,迷迷糊糊被段小荷丢给了一个跟自己一点儿也不亲的人,小家伙吓得哇哇直哭。段小荷听得揪心,可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那小家伙,反而更是加快了脚步的往抚江村赶。
吊着一颗心赶到了段家,进了门看见倒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气的段老爹时,她整个人都傻了。刘二不是说只是卸了一条胳膊么,怎么半条命都给卸没了?
王氏看见她进门来,捂着嘴的又开始哭,紧着就肩头上就挨了一脚,生生的给踹趴躺下了。
“娘!”
她刚往前一步就有人把她拦了下来,“你是段小荷?这是你是娘?”
段小荷不敢说话了,她怕自己说错一个字都会给王氏带来杀身之祸。瞥见地上躺着的段老爹,心像针扎似的疼。
“你既然喊她做娘,那这个人就是你爹了?”那人说着就把手里的剑抵在了段老爹的脖子上。
王氏惊叫了一声,叫之后又紧紧捂上了嘴巴,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段小荷急急往前走了一步,“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人颇不屑的扫了段老爹一眼,“无关的人自然可以放,但是他不行。当年让他逃了,这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不不!”段小荷扑到了段老爹身上,挡在那人跟前。“你们都快把他打死了,况且他现在爬都爬不起来,话也不会说,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们就当他死了不行么?我跟你们走,随便你们处置,只求你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人一脸冷漠,丝毫不觉动容。
段老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讲不出来了。他深深望了那边的王氏一眼,十几年没红过眼睛的人这会儿却哭了。
“这样,这里的钱你们都拿走,少说也有千两银子,复命的时候你们就说他已经死了。我让我爹去塞外,离开大崇,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钱?我们不是冲钱来的。啧啧啧,算起来你也身份高贵,怎么能左一句爹有一句爹的喊着这个,太监呢。”
段小荷一惊,下意识的就望着王氏。
王氏怕到要死,刚才一直不敢说话,就连可见自家男人已经被人打的都快要断气了,段小荷过来心里就有了底气,这会儿又听见他被人这么侮辱,竟然豁出去的吼了一嗓子。“你才是太监,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来这儿玩儿的人我们都是紧着好的来,从没得罪过人。你们,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简直欺人太甚!”
那人嘲讽的大笑一声,笑停了之后才看着王氏说道:“你这妇人有意思,你竟不知道你男人段洪海早已经死了十几年?你这十几年都跟他睡在一起难道就不知道他是个太监?”
说着又拍了拍段老爹的脸,“这个叫段明江,是你男人段洪海的亲哥哥。”
王氏满脸震惊,“你瞎说什么!”
那人把剑从段老爹的脖子一直移到他的裤裆处,“是不是我瞎说,验验就知道了。”
最后一个字说完,段老爹只觉得下头一凉,裤子已经被那把剑给挑开了。
段小荷赶紧把脸转开,却听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人正充满了嘲讽的大笑着。段小荷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动作没过脑子的就撞开了那人,抓了旁边的桌布盖在了段老爹的身上。
她低头,看见段老爹咬着牙口紧闭双眼一脸羞愤恨不得当场就死去,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往王氏看去。只见王氏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段老爹被桌布遮住的那里,整个人震在了那里。
那些人还在笑,毫不掩饰对段老爹的耻笑和侮辱。
“够了!”段小荷咬牙,“人也羞辱够了,你可以放他们活路了吧?”
为首的那个收了笑,盯着段小荷看了两三秒。“不行。”
话音落,只见一道冷光闪过,段老爹脖颈上多了条血痕,血迹喷涌出来,段老爹连抖抖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没了气儿。
王氏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段小荷呆了片刻,这才惊叫了起来。她慌乱无措的用自己的手去堵着段老爹脖子上的伤口,可血还是往外头涌出来。她吓坏了,整个人都慌了,一声声喊着段老爹,却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脖颈一凉,那带着寒光的剑就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她垂眼看,剑锋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渍,那是,段老爹的血……
“你今天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段小荷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给撕咬了。
那人蹲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