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龙袖一挥进了后殿,剩下一帮大臣在那里三呼万岁。
方正儒这才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颤颤悠悠地摸了起来,心道:“皇上才8岁就乾坤独断,手段狠辣。要是在等个几年,我这帮老骨头迟早栽在他手上。哎,是该找个日子归隐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方正儒早年吃苦没有做官的机会,好容易在小朝廷里当上了内阁首辅,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说丢就丢了,他肯定舍不得,想到这他很不服气,站起身来的时候,太快了点,一不小心闪了个趔趄。
“大人小心!”正当此时方正儒身后一人扶住,免去了他在同僚面前跌个狗啃泥的丑态。那人把他稳住后,悄悄在讲到:“今天朝廷上的事情影响太大,让首辅大人受惊了。晚上下官在家中摆宴压惊,请您一定赏光。”
“哦,”方正儒回头一瞧,原来出手相扶的人是财政部次长陆秀夫。他一思量,陆秀夫是保守派的一党,这样子巴结他肯定有什么缘由,心想反正都打算归隐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便点头答应道:“有劳陆次长破费了,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早朝才散了没多久,基隆县城里的茶馆里,一群人围在一起谈论着皇上罢免几个大臣的事情。
“听说太师王爚几人被罢免了。”茶馆老板每天接触的人不少,消息也灵通,一个八卦消息,可以让茶馆客源络绎不绝。
一个老夫子正在旁边认真地读着书,一听到茶馆老板的八卦消息,断然放下手中的书本道:“尊师重道乃是圣人古训,皇上年幼无知,怎能如此处置,有违圣君之道!”
“错了,错了!老夫子,这件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茶博士一边将茶水给老夫子斟满,又端上一碟瓜子放在桌上。瞅了瞅左右没人神秘地讲到:“我有个兄弟在宫里面当差,他讲皇上想要立后,圣旨都发了。谁知道王爚几人当殿反对,还说皇上是个同周幽王一样的昏君,惹了龙颜,才被问罪罢免。”
“哦!”周围的茶客顿时七嘴八舌开来。有些人说立后是陛下的家事,王爚几个人脑袋被驴踢了,这上面来较真,不死都不错了。也有些茶客讲立后事关重大,皇上不经过太后允许擅自做主,还罢免了自己的恩师,在孝道方面很是不足。一时间众说纷纭,八卦之言乱飞。
“你们这些都不是最新消息,我听说是咱们的皇后身世很有问题。”茶博士的话爆料很厉害,一下子又吸引了嬉闹茶客们的注意力。“据说这位皇后就是益王府中的馨儿姑娘,她父亲是暴元的大将军史天泽,现在都官拜丞相了。”
“什么未来的皇后是汉奸的女儿?”
“不对啊,馨儿姑娘对百姓可好了。当初才来台湾的时候,许多孤寡老人和孤儿在孤老院没人照料,后来皇上派馨儿姑娘做了管事,她亲自抓了好多个贪污救灾粮和不负责任的官员,孤老院的情况一下子好了很多。”
“谣言一定是谣言,馨儿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个汉奸老爹呢,这一定是那帮贪污受贿的文官编造的谣言!”
“你们说这些都是废话!”茶馆老板好像明白了什么,摆出一副未卜先知地表情继续讲道:“这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利用馨儿立后招降史天泽,让忽必烈好好喝一壶。”
晚上,夜深人静时,茶馆老板悄悄地来到了店铺后的库房,一个人影早矗立在一边等待。
“事情办的怎么样?”
“全部都按照厂公的意思将消息散播出去了,没有任何遗漏!只是还有个消息,刚才探子回报,首辅方正儒去了陆秀夫家。”
“哦,好,知道了!继续潜伏吧!”
另一方,此时陆府大厅里,正是满室酒香。
“来,首辅大人,尝尝这到烤野兔。在这基隆岛上吃点海鲜容易,不过这种山珍野味就难求了。”陆秀夫殷勤地夹起一块兔肉放到对方的碗中,还帮忙将酒杯斟满。
“陆大人客气客气。”方正儒被伺候的很爽,不过心里还是摸不准对方请自己吃饭是个什么意思,自己没经历过大政治事件,可做官坐久了他还是有些经验。陆秀夫这么做在他看来就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对方想改换门庭投到门下,这可能性较大。毕竟陆秀夫在保守党里官位小,资历浅,换到他门下至少能混个内政实缺,不用老在财政部挂个副职闲差。二是保守党想通过和他领导的联合派结盟,一起对抗新法。只是这可能性很低,他知道在皇上眼中联合派起的就是一个桥梁和平衡作用,负责缓和保守和革新派的矛盾。同样是这个道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