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一成逼事着谭玉泽,谭玉泽视线躲闪,却强撑着不解释。包间内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佬斗法,我缩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出乎意料的是,我并不觉得畏惧,反倒有一丝兴奋,还有向往。
我也想拥有这样的气质,也想这么威风!
不知过了多久,覃一成突然用指节在桌上轻敲两下。
“咚!咚!”
谭玉泽也跟着一震,又一震。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肩膀不由自主下榻,整个人也失去了刚才的游刃有余。
“师兄,不是我不跟你说,实在是……”谭玉泽无奈道,“长沙帮的情况你也知道。老时候是九门带队,后来九门里有好几个断了传承。就剩下师兄你这湘春门、姓吴的小吴门、姓张的正西门还在,但一年年的也都没落了。”
“我们谭家受廖老爷子的湘春门照顾,按理说,该更亲近九门后人些。但现在长沙帮鱼龙混杂,你毕竟不姓廖,又只顾找墓定穴,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吴家那根独苗儿更离谱,居然家业也不管了,跑去读什么大学!”
“只剩张家那个还像点话,但几十年前张家为自保避世,现在重出江湖,在年轻人心里到底缺点影响力。长沙帮现在说话的,十个有九个跟九门都没半点关系!我们谭家运气好几十年没断代,说是老前辈、地位超然,超然是个毛球地位!”
谭玉泽狠狠骂了句脏话:“不就是嫌我们家管事的都老了,新恒手艺不精,让我们赶紧让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嘛!”
我听他抱怨半天,只觉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说啥。
“所以你们想搞个大事,重振谭家威望?”覃一成倒是听懂了,“我看你话里话外,对我们几个九门后人也是看不上的。所以谭家是找到什么大秘密,不仅要赶紧把阴沟里的野狗们都找出来干掉免得碍事,还打算撇开长沙帮单干?”
谭玉泽不说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覃一成居然看起来不生气了,只耸耸肩道:“打得好主意。事成了,以后你们谭家就是长沙帮当仁不让的老大。只是事败了怎么办,得罪整个长沙帮,你们是想学着张家也避世几十年,还是干脆举家自首,来个同归于尽?”
覃一成嘴角勾起诡异的弧线:“也不知道谭玉祁他爹怎么教的他,学什么不好,学小日本赌家运?”
“我现在知道了这个事,你猜,我会不会告诉张家的小子和吴家徒子徒孙?你们谭家想重振雄风,那你猜猜,撇开那帮年轻人不说,就你们这点体量传承,够不够和剩下的三门后人掰掰手腕?”
熟悉覃一成的人都知道,这个长沙帮现存手艺最好的眼把头真正生气的时候,从来不骂人。
谭玉泽明白,覃一成并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今天谭家不给他满意的处理,他回去后就真会那么做!
杀人灭口?
道德上没有负担,但你有那胆子吗?
真当九门同气连枝是假的?
现在年轻的盗墓贼是不太愿意给老人面子,但他谭家要是真的敢对九门后人动手,猜猜下一秒会有多少徒子徒孙站出来给覃一成出气,顺便强分谭家家产!?
谭玉泽无奈的同时,也不禁对谭玉祁这个亲哥产生了怨气。
当时谭玉祁要撇开所有人单干他就不同意,清理野狗的理由是能瞒住很多人,但想瞒住覃一成?
怎么可能!
这家伙从小就精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倒好,谭玉祁和他儿子一走了之,留他来受这个气!
“怎么说?”覃一成不给谭玉泽拖延的机会,“我时间不多,谭家到底怎么想?”
“唉……”谭玉泽到底还是软了,“容我去打个电话,你知道,这种大事我点头不算。”
“可以。”
谭玉泽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我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赶紧问出憋了好久的问题:“师父,您怎么知道他们藏了秘密?”
什么有人组织起野狗们,为了针对长沙帮,所以他们透露出消息并设下陷阱,准备先下手为强。
有理有据,我差点就被说服了!
“难道谭玉泽在撒谎?”
“撒谎倒不至于,没说全罢了。”覃一成懒洋洋地喝了口茶,斜眼瞥我,“承祖,你说盗墓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发财!”
“没错,所有来当盗墓贼的,全都是为了发财!”覃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