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感情却淡如清水,甚至还不如他与傅若琳的感情深厚!
“太后才回宁圣宫,还是好好休息!朕和镇北将军就先行离开!”
宋枭义置若罔闻,转身,目光在脚下四分五裂的茶杯上略过,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陛下,镇北将军傅若琳,以下犯上,对哀家屡屡出言顶撞,甚是可恶!陛下难道不该严惩她吗?”见宋枭义视若无睹,苏太后心底怨恨滋生,怒火高涨!
作为生母,如何忍受得了宋枭义这淡漠凉薄的态度,不能将他如何,苏太后便是将矛头直指傅若琳。
今日,苏太后无论如何都要正一正她这后宫之主的威风。
“太后,镇北将军是朝臣!”
目光冷凝,宋枭义话里意思再明显不过,古往今来,后宫不得干政!
傅若琳既是朝臣,苏太后私自将其召进永寿殿本就不合宫规,更遑论还意图处置她。
“陛下……”
“太后,若是无事可做,就多抄看抄看佛经,火气也不会太大!”
苏太后本还想继续争辩几句的,却被宋枭义快速打断了。
他眼底的厌恶和不耐,不加掩饰的显露了出来。
看到如此神色的宋枭义,苏太后身体一颤,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神色颓然。
不受亲生儿子待见的这个事实,今时今地,苏太后不承认也不行!
曾经,她与宋枭义也有过关系很亲近的时候。
他也曾亲昵的喊过她“母妃”。
可这段母子亲缘却在宋枭义六岁的时候,被苏太后自己亲手毁了!
先皇在世时,苏太后虽有宋枭义这个皇子傍身,但并不受宠。
缘于当年,她爬上龙床的手段,实在不光彩,于先皇而言,苏太后是他的奇耻大辱。
苏太后虽不受宠,但宋枭义是皇子,倒不至于被冷落了去,生活还算如意。
然而,在他六岁那年的凛冬,他与三皇子,在沁心湖同时落水。
三皇子不幸溺水而亡!
宠妃贤妃痛失爱子,将怨恨全都怪罪在了宋枭义的身上。
贤妃正得圣眷,先皇自然是经不住她的枕边风,大发雷霆。
苏太后竟为了免受牵连,毫不犹豫,将只有六岁的宋枭义推了出来。
宋枭义被扔在了废宫里任其自生自灭。
皇宫本就是见高踩低的地方,还只是稚童的宋枭义,生活过得水深火热!
可真正令他难过、失望的还是苏太后的放弃。
若非后来,先皇为了掣肘将军府,把傅若琳送到了他的身边,又岂会有如今君临天下的宋枭义!
被毫不犹豫的推出来挡死,宋枭义又如何能给苏太后一个好态度?
如今,她能安然无恙的坐在太后的椅子上,已是他最大的宽宥……
等苏太后从往事中回神之时,永寿殿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以后,她再若召见你,你无需理会!”
回到甘泉殿,宋枭义看着傅若琳,叮嘱道。
宫中的流言,宋枭义知道,之所以没流进甘泉殿也是因为他刻意阻挡了。
他喜欢傅若琳,可也怕他的喜欢让傅若琳厌恶。
男人喜欢男人,正常人只怕难以接受!
哪怕,经过御池之事,他心里隐隐觉着,傅若琳不会厌恶他的喜欢的。
可宋枭义,还是不敢冒险。
他害怕傅若琳会厌恶他,会觉着恶心。
此时,宋枭义神情看似平静,可心底的忐忑,是比当年夺位时,还要觉着不安。
“陛下,微臣该回府了!”
傅若琳清冷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宋枭义,眼底的坚持,容不得拒绝。
冷漠疏离的声音,让宋枭义皱眉,她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她得风寒之前,甚至更加疏离了。
“若琳,太后跟你说了什么?”宋枭义不安的追问道。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态度。
“陛下,太后说了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今宫内流言四起,陛下觉着,微臣还能不为所动的住在这甘泉殿?”
“陛下是一国之君,肩负东启国百年基业,若落得个荒诞名声,引天下人非议,动摇国本,那微臣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罪臣?”
“陛下可以无所谓名声,可微臣和将军府却不行!将军府一世英名,不能被微臣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