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跳与呼吸声。脑中却不断浮现小太监的那句王妃……
辗转反侧,姜舒走出寝殿,向侍女要了安神汤,一饮而尽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中,姜舒回到了召城的院子,她看见了自己,摇摇晃晃的从林茹的院子走出,又看着自己撞进了齐暄的怀里……紧接着,齐暄将她抱进了房间,然后……自己换环住了正要起身的他……少年终是从了自己,俯下身,一寸一寸吻过她的肌肤……
等等!这这这,这这这!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姜舒整张脸涨红,急的抬手捂住了眼睛,心脏剧烈的震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因心率太快而停止。
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姜舒睁开了眼,眼前是空空荡荡的寝宫,哪有什么香艳场景。
她不禁捂住了自己依然疯狂跳动的心脏。
“是梦啊……”
这似曾相识的梦,自己先前好像也梦到过。
她慌张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
“你在干嘛啊姜舒,疯了吗?”
小鹿乱撞的心跳归于平静,那份复杂情感再次涌上心间,少女低下头,呆呆的看着被褥,目光空洞无光……
第二日。
下朝后的齐暄虽一日未眠,却依然走在前往倾颜殿的路上。
只要与她呆上一会儿,他便可打起精神,去处理那看不完的繁冗奏折。
然而行至寝宫门口,却被倾颜殿的小宫女怯生生的拦了下来:“王上,主子说她今日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任何人。在这王宫里哪来的任何人。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齐暄进去。
他眉心微蹙,眸光犀利,望着紧闭的房门。
小宫女见状瑟缩起来。
“请过御医了?”
“是。御医来看过了,说主子无大碍,只是有些心绪不宁,开了安神药,稍加休息便可好。”宫女小心翼翼的答道。
不再说话,齐暄抿着唇静静地在殿外站了半刻,终是转身离去。
然而,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都是如此。
第五日,齐暄终是再无法忍耐,积压了四天的烦闷戾气爆发,他推开殿外的宫女,一脚踹开了姜舒的寝殿大门,阴沉的走了进去。
走进寝殿,并没有看见预想中活蹦乱跳的姜舒。床上竟真的有一个安静躺着的身影。
齐暄脚步一顿,只见姜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她没有骗我。
她真的病了。
此刻的齐暄觉得自己疯了,分明她生病了该担心忧虑才是,可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生出愉快之感……
姜舒虚睁开眼,便瞧见了站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年君王。
先前三日,她确实是在躲着齐暄的,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齐暄,心跳就会加快,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
然而,躲着躲着,今日……来例假了……
因此此时的她,是被痛经折磨的冷汗直冒,虚弱无力。
齐暄静静的看着姜舒,过了好久,才开口:“生病了为何要躲着我。”
“没,没躲着。来月事了。”
少年皱了皱眉,轻轻坐在床边:“那又如何,先前也不是没见过。”
说着,便想像之前那般掀开姜舒的被褥,用手给她暖肚子。
姜舒惊的一缩,赶忙捂紧被沿,“不用不用,不麻烦。给我烫个汤婆子就成。”
齐暄的一只手还攥着被褥一角,他有些不满的抬眼,审视着她。
少女的神色并无异常。
“不麻烦。”他松开了被角,命人拿来汤婆子,又道,“你的事都不是麻烦。”
初夏的午后,少女捧着汤婆子在塌上斜倚着看书,少年在一旁静静的为她剥着葡萄。
窗外,蝉鸣声声,宫人们时而走过,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微风吹进屋内,吹进夏日花香,甜甜的。
姜舒第一次发觉,原来夏日的花香是甜的。
剥了一盘的葡萄,齐暄轻轻抬手,将盘子推至姜舒手边。
目光瞥到她看着的页面,已是停留许久。他轻笑一声,漆眸闪着柔光,默默的伸手给她翻了页。
安静的午后。
姜舒抱着汤婆子靠在桌案边,吃着葡萄看着书,嘴里塞的鼓鼓囊囊。
书看到了页尾,少年君王便微笑着替她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