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可把你盼来了,先坐下喝点茶水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去给那几个大头兵治疗。”刘琦这些日子跟一群没法交流的匠人做事,憋坏了。
新建的木房大厅里,摆放着一些根据刘琦要求制作出来的桌椅,两排极简的木沙发和茶几。张神医一行,除了其本人还有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脸色苍白身形佝偻的少年。
“公子客气了,”张伯祖顺从的在刘琦邀请下坐了下来。
刘琦示意蒯玖给张伯祖倒茶,看向另外三人说道:“都坐,都坐,张神医这几位是?”
“回公子,这两个是老朽弟子,这是张友人,天资聪慧,心性淡泊,本是医道极好的苗子,奈何向道之心过重,”张伯祖指向张友人,说着摇了摇头,又指向少年,“这位黄绪小公子,病情控制后需要长期的养护,这倒是友人所长,他又多闲时,《汤液经法》是道家典籍,需要道意理解就招了过来。”
“我这先替未来疫病中的病人谢过张神医和张友人先生,”刘琦起身握拳对张神医和张友人分别行一礼,“道家与医道立言,皆不离阴阳,所本同也;《皇帝内经》首篇《上古天真论》,讲述上古圣真之数,可知医与道本是同源;医以道为体,道以医为用,道不远人,医不离体,道法自然,医顺自然,两者如阴阳一脉相承;求道路上难免遇灾厄,若无并进医术,道亦不免寸步难行啊,还请张友人先生向道之时,不要放下医道的探索。”
“公子高论,小道自然遵从,公子对道家有此深厚见解,不若公子以道友相称即可。”张友人似乎找到了认同,原本闲淡的目光注视着刘琦,向刘琦回一礼说道。
“可,道友请坐。”刘琦微微一笑,道友?一个有正宗医道传承的,只要你不练丹,这不是妥妥的家庭医生吗?
张伯祖见刘琦劝导,感激的对刘琦微微示意,指向另一个弟子,继续为刘琦介绍,“这是张机,十岁才开始跟我学医,比友人晚了几年,不过仲景善思好学,性格沉稳,有仁义善心,所以医道之心甚坚,医术更是早已超老朽良多啊,《汤液经法》就是仲景得后,献与我的。”
“仲景?”刘琦神色一正,这才想起张仲景的师傅就是张伯祖,卧槽,发了发了,捡个医圣。
“多谢老师夸奖,仲景见过公子。”张仲景向刘琦施一礼,吓的刘琦赶紧起身回礼,这尊得罪不起啊。
“张医师,请坐,请坐,”刘琦待张仲景坐下后,让蒯玖给大家都上了茶,才坐下继续说道,“张神医,请你过来除了帮忙治疗一下兵卒,还想求张神医一件事。”
“何事,公子请说。”
“张神医,还是关于瘟疫的事,最近因为受伤的兵卒,我发现一方面需要医师治疗,另一方面还需要懂一点医术的看护照料,不然伤患又容易因为行动不便而受伤,或者被不懂医术的照料时弄的伤上加伤,甚是不妥啊,我这一军尚且如此,那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得了瘟疫又当如何?”
刘琦喝了口茶,故意停顿一会儿,让张神医等有思考的时间,看张神医等沉思的样子,刘琦继续说道:“虽然有张神医帮忙考教《汤药经法》,但就算是能够治疗瘟疫,那最多也只能保一城一地,荆州何其大,天下又何其大。医术再厉害每次只能救一人,一日最多看十二个时辰的病,也就精疲力尽了,每遇瘟疫哪次不是一片一片的倒下?有多少人熬不到医师给他把一次脉啊,就算及时救下的病人,又有多少因为医师来不及把控病情变化而导致最终救治失败的?”
张神医沉默片刻说道:“公子思量之大,怀仁天下之心老朽佩服,可人力有时尽,天意难违啊。”
张友人也跟着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如此,公子何必烦忧呢?”
刘琦苦笑摇摇头,刘琦本意是想让张伯祖多教学生,倒时哪怕不会治病,当当专业护工总没问题吧。
“公子可是想让我们多带些徒弟?或是有解决之道?”张仲景直白的问道。
“有此意。”刘琦回道,总算跟着节奏来了。
张伯祖明白了刘琦的意思了,说道:“公子出身显贵,可能不知村舍的现实,老朽一生授徒三十七人,从蓬头稚子到而立之年皆有,然成者得我真传的不过四五人,皆幼年跟随于我,有成者中随我开始学医的年龄最大的也就是仲景了。非我不教,医道繁杂,于心性,于天资,于恒心,缺一不可。心性差的,有坑蒙拐骗,有好高骛远,有唯利是图,甚者害人于无形,诸如此类数不甚数;天资差的,一点不通万般皆休;无恒心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