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立即传召丫鬟雀儿。
雀儿被传唤至庭上,向大理寺卿磕头行礼,“奴婢雀儿参见大人!”
大理寺卿对雀儿说道:“丫鬟雀儿,公堂之上不得隐瞒,将你知道的如实说来!”
雀儿很快就将兰氏是如何买通马夫制造沈长月惊马想让她坠马而亡之事,以及事情败露后将马夫杀人灭口之事全部交待了。
看着庭上的雀儿丝毫未帮自己隐瞒,甚至还交待了许多自己未让其知晓之事,不禁发问:“雀儿,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雀儿的内心从未这般平静,仿佛得到了解脱般,“夫人,您还记得这些年对我所做之事吗?”
“当年夫人在幽王府不得宠,为将幽王嫡幼子留在院内,便将奴婢送给幽王幼子替你争宠。奴婢本不愿做这争宠之事,奴婢不是家生子,只想安安分分做好差事,将来攒够了银钱替自己赎身,但是你硬是将我推入了火坑。”
“幽王幼子宠幸奴婢不久后,奴婢有了身孕,原想着你不让其他妾氏生下孩儿,但奴婢是您屋内的人,您总能容得下奴婢的孩儿。孩儿出生后还能记在您名下,奴婢高高兴兴将有身孕之事告诉你,哪想你如此歹毒,哄骗奴婢喝下安胎药保胎,哪想那却是一碗落子汤,害得奴婢那未出世的孩儿化为了血水!”
“那一夜我眼睁睁看着孩儿从我肚子里消失,而我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说完便面露狰狞,“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兰氏听后便怒骂道,“贱婢!我这些年好吃好喝养着你,让你做贴身一等大丫鬟,从未做什么粗活,你怎么这般不知足!你以为赎身了你就能过上什么好日子,还不是成为乡野粗妇!”
雀儿听后哈哈大笑,嘲讽道:“夫人,您以为奴婢跟在您身边过的就是好日子吗?”
“你拦着不让奴婢赎身,是怕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泄露了出去。你将奴婢留在身边稍有不如意轻则打骂,重则拳打脚踢。”
说着又撩起了衣袖,只见那衣袖之下,全是青青紫紫或新或旧的伤痕,“您怕打骂丫鬟之事传出,每次动手都选择衣衫遮盖之处,奴婢全身上下除了颜面外,就没有一处好肉。”
接着便似全身卸了力一般,“奴婢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你那买凶杀人之事,当然是我伺机偷听来的,为的就是抓住你的把柄,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而这样的我又怎会帮着你去销毁害人的证据!”
沈长月见真相已出,便问兰氏,“兰姨,英国公府与您并无恩怨,您为何要害我?”
兰氏见真相大白自己已走投无路,十分癫狂,“怎么会无冤无仇!我与你爹青梅竹马,若不是你娘勾引他,你爹怎么会不娶我而娶你娘那个贱人,我又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我现在将是高高在上的英国公夫人,而承恩侯府也将得以保全,至少最疼爱我的爹爹便不会死!”
说着便站起来用手指着王氏,“都是这个贱人所害,她凭什么过得这么好!她的女儿凭什么跟着享乐!”
边说边疯魔般哈哈大笑,“我就是要让她失去最爱的女儿,让她承受一遍我的痛苦,体会这痛彻心扉的滋味!”
大理寺卿见王氏疯魔,手拿抚尺拍案,“肃静!公堂之上容不得癫妇如此放肆!”
接着又令衙役将兰氏按下跪好。
见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大理寺卿心中已有了决断,“兰氏,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兰氏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轻蔑一笑,“大人,此事无人指使!”
此时站在庭外的朝议郎袁杰焦急的喊道,“夫人,是否有人指使你,你有何苦衷,快与大人说,大人定会从轻处罚的!”
兰氏扭过头,看向袁杰,似是参透天意般说道:“我这一生过得实在坎坷!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又被夫家休弃,这一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留念的。”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大人你!不嫌弃我是二嫁之身,不欺辱我母家破灭,对我一如既往,细心备至!是我对不起你,嫌弃你官位低微,未对你有半分好脸色,也未能为你留下个一儿半女!”
袁杰摇头否认,“不是的,夫人只是别扭了些,对为夫的好为夫都知道的!”
兰氏摇摇头,“这样也好!我走后你再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吧!你们好好过日子,就不要再记得我这个罪人了!”
王氏见事已至此,朝着兰氏说道:“修汾,你一生虽坎坷,但也算幸运,遇到了一位真心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