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筠从桃树背后走出,他身着墨绿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腰束上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墨玉。
乌发束起戴着小玉冠,清明的双眸冷淡疏离又夹杂着浓烈炽热,逆着光,衣衫上的暗纹在光影下若隐若现,他就站在那儿宛若神祇。
瞧见是他,沈长月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相貌无疑是迷人的,也不怪上一世后宫中的女子会为他争风吃醋,若不是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再见他也很难不心动。
可就是这样一个风光霁月之人是多么冷心冷情啊!所做之事皆出于利益,一切皆以大局为重。为了天下为了苍生,就连自己的婚事也是如此!恐怕只有她的表妹曲瑶瑶才能得到她的半分怜惜了!
作为君王,这无可非议,但作为他的妻子却实在是辛苦了些。
“参加二殿下!”沈长月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向萧瑾筠行礼。
“臣女不知二殿下在此处赏景,惊扰了二殿下,这就离开!”说着便要告辞。
萧瑾筠见沈长月如此冷漠着急离开,料想她定是不愿与自己同处。他竟不知月儿竟对他到了避之不及的地步!
心口处丝丝的抽痛着,想要用手捂着胸口,但又怕月儿察觉出异样,更加远离自己。
她想要忘却前尘往事,两不相欠,但又怎么会两不相欠呢?
“月儿,明明是我欠你良多呀!希望你能给我机会去弥补。”
强忍着胸口处的锐痛,他缓缓开口,“无妨,是本宫惊扰了沈姑娘!”
接着又开始解释,“本宫不是有意偷窥沈姑娘!本宫与武佑从小径下山,行至此处,见沈姑娘在此处赏花,沉浸其中!”
讪讪道:“本王担心露面扰了姑娘的兴致,遂隐于树后,不想还是被姑娘察觉了!”
沈长月倒是无所谓,“这片桃林不是沈家私有,人人皆可赏花,二殿下不必顾忌我等!”
萧瑾筠爽朗一笑,“沈姑娘大义!”
沈长毓见萧瑾筠与自家堂姐话聊,认出了萧瑾筠是府上的救命恩人,问道,“二殿下,你也是来此处赏花的吗?我和阿姐才来一会儿,二殿下同我们一起游玩吧!”
萧瑾筠原是在附近温泉庄子里调养,已赏玩了附近的景致,现下要赶下山向卓皇后请安,但好不容易能与月儿相处,他怎会不抓住,遂客套着答应了沈长毓的邀请,“不会打扰你们姐妹二人游玩吧!”
沈长毓怕萧瑾筠不同意连忙替堂姐回答了,“不打扰!不打扰!”说完还看向沈长月,“阿姐,你说是吧!二殿下是我们英国公府的救命恩人,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报答您的恩情呢!。”
见萧瑾筠答应了毓儿的邀约,沈长月十分意外,但见堂妹将话都说完了,本不想与萧瑾筠相处的沈长月也不好驳了堂妹的面子,开口道:
“毓儿说的是!二殿下的救命之恩,英国公府无以为报,今日就让英国公府做向导,已示感激之意!”
武佑知沈长月在主子心中的特别之处,但未曾想竟然如此之重,竟能让主子推迟向卓皇后请安之事,心中顿时有了分寸,“看来今后要将月姑娘当成半个主子看待了!”
等游完山,赏了这落红与野花,见了落日余晖与漫天的晚霞,看了鱼儿戏水与蚂蚁囤食,回到宫中之时,已到了戌时。
到达未央宫时,瞻帝与卓皇后正在看呈上来的世家贵女们的画像。
见萧瑾筠珊珊来迟,瞻帝将案上的空茶盏朝他扔了过去,“臭小子,说好今晚陪母后用膳却来得这样迟!你母后心疼你不愿责罚,朕可不惯着你!”
萧瑾筠利落的将扔过来的茶盏稳稳接下,放在书案上,“给父皇母后请安!”
卓皇后拦住了瞻帝对儿子继续的责罚,微笑道:“行了!难得来一次,皇上就不要再责骂他了!”
“再说谦逸向来懂礼,已提前派人告知了,他不能来自有不能来的缘由!”
瞻帝本就不是想要责罚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见卓皇后维护萧瑾筠,便指着他说道:“臭小子,你自己说说,你干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
萧瑾筠不愿欺骗父皇母后,也不愿自己的心思这么早被他们知晓,拿起一幅书案上的画像,“此处如此多的美人画像,父皇是打算选妃了吗?”
瞻帝与卓皇后见萧瑾筠岔开话题不愿意多说,同时望向儿子,后又相视一笑,瞻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儿子大了有心事了!”
卓皇后解释道:“谦逸不可胡说!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