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舒适的日子过得极快,沈长月在庄子里每日就是看看杂书、四处游玩、查看植物生长、再加上稍微练练武以防回府时松懈退步。
恍惚间,移栽的白叠子幼苗已经在新的地块上生了根正在茁壮成长,用来繁育的那些籽粒或许是冬日裸露在外未能好好保存,仅有五六成发了芽,现已长成幼苗,不日就可移栽了。
见出来游玩已有半月,白叠子种植也已走上正轨,沈长月等人踏上了回城之路。
马车行驶到英国公府门前,管家沈广带着一众仆人在门前等候,见到马车过来,立马走到马车跟前,又吩咐了家丁伺候主子们下车。
待王氏等人下车后,沈广走至他们跟前请示,“夫人,老爷与大公子的家书响午时分到了,老夫人还尚未看呢,等着夫人姑娘公子们回府了再一同看呢!”
“老夫人和二夫人现已在前厅等候,您看是先用晚膳还是先看家书?”
王氏听到家书至,万分激动,自己的丈夫与儿子两个最亲之人在外征战怎能不焦心的,迫不及待就要看信,便吩咐管家道:“将信拿至前厅,等我和老夫人看了信件后再用晚膳!”
王氏带着孩子们走到前厅落座,管家已经将信拿了过来,只见牛皮纸做的信封用火漆封口,盖着沈翊的私章。
王氏接过信封将信打开,只见信封中还有一个略小的信封,上面写着“吾妻亲启”。
将第二个信封拆开,露出了淡黄色的信笺纸,王氏缓缓将家书的内容读出,“若华吾妻,见字如面!路上行军二十余天,为夫已抵达西洲,已与城中守军余部汇合,现已安营扎寨休养生息,军中之事不便细说,谨记为夫与大朗安好,勿忧心!”
“家中诸事可安好?母亲身体是否还康健?月姐儿的脚伤是否痊愈,武功学得怎么样了?宣哥儿可还调皮?你是否安好?”
“为夫不在家中,辛苦你照顾一家老小!二弟外放他乡,辛苦夫人关照二房家眷。府中杂事繁多,杂碎之事交予下人去做即可,切莫伤心劳神!”
“大朗行军途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未有不适,表现十分出色,不愧是我沈家好儿郎!出征在外,一切皆好,仅记挂家中,思念夫人!夫人与家中安好,为夫则心安!夫沈翊。”
王氏将家书念完,见沈翊在信中提及到了家中所有人,却未能详细交待他自己,有些许怅然若失,但转念一想军中之事不可随意提及,便理解了。
上京城至西洲要走上二十来天,此封家书应是大军刚至时所写,又立即叫人快马加鞭的送了回来。
王氏将家书交予堂内诸人传阅,招了招手喊来了管家,“前来送信的传令兵可在?”
沈广回道:“送信的差爷先往宫中送去了密报,来不及喝口水就来到了咱们府上送信,老奴安排差爷用膳后歇在客房了!”
王氏十分满意沈齐的安排,又问道沈长月,“月儿,传令的官差还在府中,娘会写封家书予你爹,你有什么要与你爹说也用信笺写上,一并让官差送过去。”
一家人迅速的用完了晚膳,晚膳过后,沈长月带着春和快速的赶回了沁雅苑,进入小书房,在书案上快速的给父亲回信。
沈长月将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写在了信中。讲述了坠马之事的幕后凶手已归案,好让父亲在战场上无需挂心女儿的安危。又怕父亲担心,挑了些好的事情讲,未说元宵母亲遭遇劫持之事,相信母亲也会很默契的不在信中提及。
还给父亲讲述了自己不同一般女儿家,有心系家国的想法,想要寻求父亲的支持。还讲了在庄子上见到的白叠子,要推广种植的想法......
春和见沈长月信写得如此之长,信笺纸都用了好几张,打趣道:“老爷离家许久,姑娘想念得紧吧!想说的话信笺都快装不下了,也不怕老爷没时间看吗?”
春和说着说着自己还笑了起来,用帕子捂了捂嘴。
沈长月不似那些脾气大的主子,丫鬟下人们只要不做错事,一般不会责罚他们。与春和也是自小长大的情谊,和春和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也就不曾气恼,一本正经的说道:
“爹爹离家在外征战,身边仅有大哥一个亲人,家人远在千里之外,他们独在异乡难免寂寞难耐,忧思难解,我写些零零碎碎的家中趣事可让爹爹排解孤独有更多慰藉。”
接着又把信装入信封封好,递给了春和,“行了,别贫了!赶紧将信送予娘亲一并交予送信的官差,朝中也可能会让差爷带信给爹爹,别让他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