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月试探性说道:“春来向来少雨,邑州居然此事发生水患!前阵子才去了庄子小住回来,见现在正是春耕农忙时节,此事水患,怕是会耽误春耕,影响秋来粮食的收成!”
萧瑾筠见沈长月虽不想搭理自己,但为了百信却愿意与自己探讨此事,心中大喜,压抑住激动故作镇定道:“是啊!本宫也是忧心此事,父皇任命我为钦差大臣前往邑州督办赈灾事宜,一为解眼前之困,二为避开他日之患。”
“我去邑州之后,必定会想尽办法开展春种,以解秋来缺粮百姓饥荒之局。”复又回过头来问沈长月,“我观沈大姑娘不似寻常闺阁女儿家,对农桑、水利甚是了解,可有什么好建议!”
沈长月记得上辈子邑州水患的那几月,所有皇子均在京中,前去赈灾的钦差应是朝中大臣,未有皇子随行。那钦差应是不太懂如何治水,致使水患持续了数月。
沈长月手中此时正拿着农桑、纺织相关的书籍,若强行说自己完全不懂则会显得十分不可信,便真诚的对萧瑾筠应道:“臣女虽看了些书籍,对农桑略有了解,但对水利却是知之甚少。臣女只知治水莫过于堵与疏两条路,二殿下前去邑州后可根据邑州当地的现实情况进行选择或两者结合运用。”
“当今天下有能者居多,且邑州富庶,不乏能工巧匠与治水能人,二殿下只需知人善用,集思广益,相信以二殿下的才能邑州之祸可尽快解决!”
沈长月虽然未具体说明,但也体现了此次赈灾的核心,得有人在邑州坐镇,此人需要令人信服,能充分调动邑州的人力物力财力和在关键事情上做出决策。
萧瑾筠再一次被沈长月的玲珑心思震撼,拱了拱手朝沈长月道:“在下今日受教了,沈姑娘果然智勇不输男儿!在下佩服!”
见萧瑾筠如此谦虚沈长月推脱道:“二殿下过誉了,民女当不得如此夸赞!”
沈长月自重生归来一直都想远离萧瑾筠,未曾想还有与他讨论朝政的时候。
虽知晓他上辈子是一位成功的帝王,现在年轻时应该也不会差,但还是和他聊了一番,想不到这一番的探讨效果还不错,他的真知灼见直中要害却又谦和有礼尊重女子。
沈长月心中暗暗叹气,“想不到重来一次,在不涉及男女之事夫妻之情上我们的思想竟会这般契合,若他不是帝王,我不是女子,或许还能成为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就在此时,顾掌柜已为萧瑾筠找齐了书,朝萧瑾筠喊道,“二公子,治水的书卷都在这里了,您全都拿走吗?”
见顾掌柜打断了自己,萧瑾筠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好走上前去吩咐武佑将书收好。
沈长月也找好了需要的书籍,结完账就走出了书肆。
等武佑包好书籍,萧瑾筠见沈长月已不在屋内心中略微有些失落,和顾掌柜告别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待萧瑾筠二人走出,只见沈长月与春和主仆二人站在门外似是在等什么人,见他们二人出来后,沈长月带着春和走上前来,沈长月轻轻的开口,“二殿下,此去邑州相隔百里,治水重任千难万险,万望殿下多多保重!”
之后福了福身子,“臣女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便带着春和离开了。
看着沈长月离去的背影萧瑾筠嘴角弯起的幅度越来越大、眼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虽然她没有明说,萧瑾筠还是感受到了月儿的担忧与关心。
武佑看着自家主子遇见月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后萧瑾筠去了邑州,沈长月也在府中过起了平常的生活。
一日风光正好,沈长月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看书看得有些累了,便带着春和在园子里走走透透气。没曾想才刚走了一会儿,天就阴沉了起来,转眼间雨点就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沈长月只得带着春和在就近的凉亭中躲雨,她站在凉亭中有些失神的望了望天,见天好似还没有停雨的迹象,将手柔柔的伸了出去要去接这春日的雨露,才伸出去一会儿,便感受到了手中残留雨水带来的凉意,只得讪讪的将手收回,并用帕子擦了擦手。
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今年上京城春来也如此多雨,不知邑州的水患治理的如何了!”
心中却是在思索,“重生以来真是与上辈子很不一样了,萧瑾筠居然成为了治水钦差,不知他去能否改变邑州的结局!”
春和见沈长月又在叹气,忍不住说道:“姑娘自去岁以来实在是变了一番模样!不仅变得更加坚韧果决,就连这关切之事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