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也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

神识已归位的尉迟冷枫怎会抛下一切与她“私奔”？若他这般做了，那也不是她所欣赏的九华君了。

“如今能与九华君一起遨游天空，阿蛮好幸福！”她并不羞于启齿自己心中所想，有什么感想都想告诉他。

龙躯一抖。阿蛮嫣然一笑。

身为海底的一员，和陆地的所有灵物一样阿蛮从小就无比向往着天空。

天空蓝蓝的，白云柔柔的，还有羽族同飞，是多么的畅快！

因此一到学术法的年纪，她头一个学会使用小浪花。

奈何小浪花只能驮起她最高十尺，只能算半高，她勉强满足了心愿。

如今银龙带着她遨游天际，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她幸福得快要死去。

“没想到最恐高的九华君却飞得最高。身为银龙，九华君天生就是天地的宠儿，整个世界都要为你绕道！”

阿蛮人生最重要之事——变着花样地夸尉迟冷枫。

龙躯此时抖了两抖。

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问他：“九华君可以带阿蛮一起入蓬莱吗？”

她懂事，看过天地之后心满意足，接下来该办的事还是得办，心不能太野了。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是上天还是入地，是落入天牢还是地府又有何妨？

尉迟冷枫没有立马收起原身，而是出其不意地朝不远处的海面直冲，速度之快，阿蛮看到同步飞行的鸟儿都张开翅膀停留在云端一动不动了。

“时间静止了？”

他又超光速飞行，甚至超越。

时光开始倒流，阿蛮看到月儿瞬间下落，换作日头升了上来。

“这是……”

这是昨天，她看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踩着锟语朝蓬莱赶去。

“怎么可能？”

可事实如此，真真就在眼前。

他们被时间的洪流所吞噬，一下子回到了昨日御剑的那一刻。

历史的她与他，和未来的她与他重叠、重合，让他们重新来了一次。

“九华君这是……”

真身银龙已不见，有的只是他们相拥御剑。

“一个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尉迟冷枫狡黠一笑，立马收剑。

高空飞行成为了低空飞行，锟语入鞘。

阿蛮还以为这一系列操作速度太快，两人会因此摔个四脚朝天。

哪知尉迟冷枫脚不沾尘，身轻如燕，抱着她凌波微步一个跳跃，跳上了一匹骷髅马的马背，随着他一声“驾”，马儿奔驰向前，动作行云流水、

“这马……”

这马只剩个骷髅架子，却是活物。

“是亡灵马。”尉迟冷枫抱着她策马，每说一句话都不得不贴近她耳旁，害得阿蛮羞得心狂跳。

她都小鹿乱撞了，他还坐怀不乱，阿蛮无不佩服。

“亡灵马是什么？”她收起胡思乱想，正色问他。

丧尸攻占了陆地，除了海洋，除了开了结界的四大宗门，外部世界全部沦陷。

活人成了死尸，畜生没了活路。

“为何人会是丧尸，而马却不是丧马呢？”

亡灵马只剩下骨头，没有一丝皮肉附着在上，浑身透露着一股悲戚的气质。

尉迟冷枫将自己的阔袖撕烂，用布条蒙住了它的眼睛，让它仿佛是一匹随主人征战而牺牲的战马！

“因为它不咬人。只是匹不能转世为人的可怜畜生。所以世人叫它亡灵马。”

“那有办法超度它吗？不能轮回也太可怜了。”

亡灵困于马匹的骨架之中，既不死，也不活，比地狱牢笼都可怕。

对此，尉迟冷枫没有好办法，世界沦陷，被困的又何止区区一匹马？

“唯一的正途就是恢复世界的秩序。除此之外，今天救一匹马，明天救一只兔子，于这个世界而言杯水车薪没有意义。”

“也是……”听到尉迟冷枫的这番话，阿蛮带着浑身的小狐狸靠在他怀里靠得更紧了。

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美其名曰害怕摔下马去。

她发现与他策马和银龙带着她畅游天地一样，都是恣意畅快的，没有区别。因为只是和他一起，怎么样都是快乐的。

正应了那一句——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和羞未走，倚身抬首，却把风儿嗅。

她在他怀中，闻到的与银龙身上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