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冷枫不知开盾行不行。

“这玩意儿防水不？”他心里没底，不断询问小螃蟹。

不知怎的，螃蟹虽小却给尉迟冷枫以底气。

他信任它！

难道是因为他们原本是师兄弟？尉迟冷枫不清楚。

他脑子清醒时也会自问：“啥事都问一只螃蟹会不会无厘头了一点？”

但小螃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云淡风轻的淡定、老成、稳重。无论它披的是少年皮还是老年皮，皆如此。

或许因此让人放心、信任。

“你要它防水就防水，不要它防就不防。”小螃蟹还在认真解答尉迟冷枫的“学术问题”。

而尉迟冷枫已然忘了问的是什么了。

“啥防水不防水的？”他一脸懵。

“护盾。”

“哦，对，在说护盾。如果这么好，那真的无敌了。”

“不至于无敌，但护盾由自我真气演化而来，无论是陆地还是水下，施法者可以根据需要做变化。”

“做变化？”

“嗯。在水下就是气泡，没有护卫作用，只是让非水族一类的人、兽、羽可以呼吸罢了。在陆地上……”

“在陆地上就是护盾，可以防卫自身。”尉迟冷枫要的就是这个东西，没气泡他不敢下海，“但气泡该怎么弄出来？”

“只要将真气充入护盾之中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术法讲究快与准，步骤越少、施法越简单效果越好。”

原来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为了糊弄人，真正实用的都极其简单。

尉迟冷枫顿时想通了一些事，觉得自己好似入门了。

“多谢师弟提点，让师兄我茅塞顿开！”

“师兄客气。此乃常识。在入门第一日师父将那卷宗置于我们桌案之时上头就写着了。”

“啊？”尉迟冷枫羡慕可以系统学习术法的原主和小螃蟹，换作是他经过如此培训，还不天下第一？

同时他又佩服小螃蟹，千年前第一次上课的情形还有课本上写了什么它居然都记得。

“那是自然。”小螃蟹捋了捋触须，感慨道：“在四灵山与师兄一起修道是我毕生最快乐的日子，自然记得第一课讲的正是护卫之法。”

原来今日是要学以致用了。

但在尉迟冷枫看来，被动术法属于二类，怎么着也没有进攻性的术法重要。

四灵山居然放在第一堂课来讲，究竟为何？

“因为以人为本。”小螃蟹解答说：“一位施法者如不能保护好自己，谈何进攻？”

又是一个简单却容易让人忽视的道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小螃蟹说是师父崆峒教的，“跑不过就御剑。因此我们正式学的第一术法是御剑。”

“我还以为御剑只是为了提高效率，原来初衷是为了跑路。”

“跑了也就没有两败俱伤了。”

“好吧，算你说得通。”

“第二术法便是开护盾。第三术法是要学会如何自己回蓝、治疗。第四术法是学会如何给他人回蓝、治疗。一直到第五术法才学习金木水火土各元素的进攻套路。”

“学治疗？不是有专门的医师吗？”

“的确有师兄弟姐妹学医师。可师父说了，在成为一个好的医师之前，冲锋陷阵毫无意义。”

这话显然偏颇了。尉迟冷枫不赞同。

但现下不是讨论学术流派问题的时候，他开好护盾，将里头充盈足真气，头顶着小鸟和小螃蟹战战兢兢地对海面一跳。

结果……

结果防水做得实在是太好了！

护盾整个儿飘了起来，像艘小船。

“师兄该留点余地。”小螃蟹指导说：“真气本身比较轻，充得太满会让护盾浮在水面上。”

尉迟冷枫这才知道，真气比氢气都轻！

如果他再整多点，护盾不但会浮，还会带着他们如同气球一般飘到半空中。

不得已，尉迟冷枫飞身上岸，在崖岸边猛烈击掌捶了几坨巨石下来，胸前背后挂上。

“这样总能沉下去了吧？”

他抱着石头再次下水，结果还没开始下潜，一个巨浪打过来就让圆圆的护盾滚进了水墙的包围圈里。

东倒西歪、颠三倒四，一人两物在护盾里滴水不沾身地滚来滚去，不可怕，倒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