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啊,你对这婚事怎么看啊?”
毫无准备之下,差点儿被鹿鹿直接创亖的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扭头去问站在鹿鹿身侧的陆则。
虽然刚刚这小庶女说的话句句都是在对他歌功颂德,但为何他听在耳朵里,却这般的不对劲呢?
所以,皇帝决定换一个人嚯嚯,好找回场子。
“谢陛下赐婚,臣下不胜欣喜,感激涕零。”
陆则微微垂首,这个礼倒是谢得恭敬无比,至少让上首坐着的皇帝是一点儿也挑不出错。
“话虽如此,可这也确实是太委屈你了。
依着你立下的功勋,我京城里什么样的闺秀你配不上?
不如这样,朕回头吩咐皇后再为你挑个好的与你为妻。你在外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如今回到京城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这鹿丞相的庶女你若是喜欢,留着做个妾室也就是了。”
皇帝一番话说得十分的轻描淡写,但是却恶意的贬低损毁了鹿鹿的一切!
他恶趣味的打量着底下垂眸不语的鹿鹿,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慌,看到痛苦,看到绝望。
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他一个帝王那无上的权威!
然而什么都没有。
殿下的鹿鹿只是垂着头,乖巧的站在陆则的身边,并不见半分慌乱与不安。
“陛下,臣下的身体如今京城上下都清楚。
能有一妻陪伴左右便足矣,至于别的名门闺秀,何苦耽误人家呢?”
陆则微微抬头,看着上首坐着的皇帝缓缓的开口,竟是少有的带上了几分服软之意。
皇帝本来开口提这个也就是为了打压陆则,如今见目的达到,他当然也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假模假样的安抚了陆则几句之后,话锋一转便挪到了今天才刚刚发生在镇北侯府的事情上。
“朕听说你们镇北侯府今天出了些稀罕事儿?”
皇帝明知故问的看着陆则,眼里包含的试探之意十分明显,让人想要忽视都困难。
陆则倒也没有隐瞒,十分干脆的开口道:“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不过是臣的大嫂和侄儿遭了雷劈罢了。”
事情的经过皇帝早就已经了解,所以陆则只是走个过场,简单的说了一遍,而后也就没有后话了。
陆则与镇国公府的关系,皇帝当然是清楚的。
而他会安排陆则回镇北侯府居住成亲,目的也就是为了恶心他!
所以这会儿听到陆则的解释,便也就没藏住心底小手段得逞的得意与雀跃,笑呵呵的看着他劝道:“陆卿啊,不管如何,那也是你的嫡母和长嫂,就算是有什么不是,你好歹也担待着些才是。
若不然,这传出去可对你无益!”
“陛下,这件事情您可是冤枉误会臣妇的夫君了!他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母亲和大嫂针对的是他,而是因为他们冒犯的是您!
而大嫂和侄儿之所以会被雷劈,也是因为她们不敬尊上,所以才会遭遇老天爷的惩罚!”
不等陆则开口回应,刚刚还在旁边沉默不吭声的鹿鹿这回却是反应极快,直接就开口为陆则辩解。
“这话,从何说起啊?”
皇帝被鹿鹿这番辩解唬得一愣,许久才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鹿鹿,带了几分威势的开口询问。
“今天早上夫君带臣妇去给母亲敬茶,可是母亲与大嫂还有镇北侯府的家人都对夫君与臣妇嫌弃颇多,半分尊重全无不说,还大有想给臣妇一个下马威的打算。
可是臣妇是陛下您亲下旨意赐婚给夫君的妻子,她们这般无礼,哪里是看不上夫君和臣妇,分明就是对陛下您的安排不满!
她们不敬陛下您,上苍降下责罚,岂不是理所应当?”
鹿鹿清脆悦耳的嗓音响在殿中,句句是夸赞追捧,可偏偏听在皇帝耳中,却让他怎么都感动不起来。
反倒是觉得有一种被人讽刺捅刀的错觉。
但是,面对这样的解释,他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不对的话。若是说了,那岂不是说明老天降雷责罚,是为了给陆则出气?
所以最终皇帝也没有再自找没趣的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干巴巴的劝了几句之后,随便给了些赏赐,就放陆则和鹿鹿出宫了。
当然,与陆则他们受到赏赐的消息同时传回镇北侯府的,还有皇帝对镇北侯府诸人的训诫与不满,吩咐身边的大太监亲自传达的圣训,简直是糊在镇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