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街道:
"姩姩,你可记着,平日的规矩阿母都教过你,不可多言,言多必失,更不可多看,冒犯圣颜"
"阿母所言,姩姩自当谨记"
曲靖拍了拍曲文苏的肩膀,难得的向着曲文苏说了句好话
"姩姩刚从青羊城回来不久,身子还没大好,何必这么多规矩约束着,她平日里多懂规矩"
"那是皇宫,越妃同皇后都是要见的,皇后虽仁义,越妃却最是挑剔,日后若是要在皇宫长久生存,她这没见过宫中规矩的如何不让我担心"
曲文苏抱着手,将手缩在袖子中低着头嘟囔了一句
"阿母,切莫议论宫中贵人,这是您教我的"
"你还没学会恭敬温良,便先教育起你阿母来了,手拿出来,如此不雅成何体统"
曲文苏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理了理襦裙上的褶皱,淡蓝色的袖袍被她压出了褶子,曲文苏靠着马车壁,被早春的料峭寒气吹的发冷
"早春寒气料峭,衣服穿的薄了些,有些冷"
周若梅没有同她多言,只让她安分守己不要胡乱言语,也没有叮嘱太多
"好了,下车"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偌大的宫门和又长又宽的宫道都有种庄严肃穆之感,安静的过分,宫门口大殿外的守着的侍从引着几人走了许久才到大殿,扶手雕栏都十分亮堂宏大
"姩姩,别乱瞧,快些"
曲文苏低着头快步的同周若梅和曲靖进了大殿,殿中主位一身枣红色纹袍的男子正是文帝。看着不苟言笑很是严峻
"臣女见过陛下皇后,越妃娘娘"
"曲娘子可是许久没有入宫了,上一次入宫,朕记得是"
"十年前,子端性子孤僻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都是曲家小娘子有事没事来寻子端,陛下当初还训斥了子端不会照顾女娘惹哭了曲家小娘子,陛下忘了"
曲文苏是不记得这十年前的事了,只知晓她确实是入过宫,从那以后都是只有几年偶尔的几次会被召进皇宫,被文帝拘着无论文子端多忙都得去见见他,她当时都能看出来,文子端是烦不胜烦
"对,朕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记不住了,曲爱卿你们坐,曲娘子你过来让越妃和朕瞧瞧"
曲文苏侧眸看了一眼周若梅,抬脚往大殿走了几步,垂眸静候着
"听闻曲娘子在青羊城养病遇见了子端,前几日刚回宫便见不着人影,你可知他去何处去做什么了?"
"三殿下为青羊城百姓建造房屋,分派田产,登记户籍,这诸多事宜劳苦功高,想必是等处理好再同陛下禀报"
"曲娘子就别帮那个竖子狡辩了,几日前上朝把朕气个半死,今日怕朕再过问他手下那些事便躲起来不见人影"
曲文苏就看着文帝在那数落自己的亲儿子不发一言,因为她喜欢听别人骂文子端,越凶越好
"陛下,三殿下也是为了能处理好甄氏的事,毕竟这甄氏曾也有功于陛下,同老乾安王也是故交,三殿下便是要考顾及到陛下的想法,这也很难从权"
宣皇后就没有文帝那么急躁,很是温和在一旁劝解,越妃叹了口气,接话道
"陛下,你同子端一直是吵来吵去,他就是有话想同您说明,您也不给他机会"
"我何尝没给过他机会,他在朝中,次次回怼太子的话,一次比一次不讲情面,丝毫不顾及他兄长的情面"
文帝此话一出像是同时点了宣后和越妃的痛穴,场面一时寂静的有些尴尬
"曲娘子,过几日你便去长春宫暂且住下,若是想归家便乘马车回去,这样可好"
"一切全凭皇后和陛下作主"
"好了,也快到正午了,曲娘子也别总是陪我们坐着,让人带你去前厅同同龄的女娘们叙话"
曲文苏听见越妃的话,躬身行礼便由人引着退出了大殿,文帝看着曲文苏的背影,兀自叹了口气
"这曲娘子怎么越发不爱讲话,规矩礼仪倒是十分周到"
"女娘自然要规矩些好,姩姩在家中读书识字,从前的脾气也温和了许多"
越妃瞧了一眼回话的周若梅,手中握着杯盏只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越妃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看人的眼神带刺一般
"规矩习多了便是木讷了,曲娘子从前本是活泼爱闹的性子,如今却察言观色,心中有数不乱开口,这虽然是好的,但也不该没了本性,物极必反,若是过于执着规矩礼仪,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