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山大营:
"越妃娘娘,陛下"
正在榻上看书简的越妃见二人进来,冲曲文苏抬了抬手
"坐吧"
"母妃叫我们来,是何事?"
越妃侧眸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又淡淡的移开目光,眼神落在曲文苏身上,露出一抹很是和善的笑容
"我叫的是曲娘子,你不去同那些公子们射箭比马,跟着过来做什么?"
"儿臣旧伤未好,不能拉弓,母妃,父皇他在何处?"
"你父皇他去看子晟了,子晟为了救程家落崖的女娘,拉扯了旧伤,你父皇便急着去瞧那程家女娘长什么样"
"拉扯旧伤?"
文子端听见这话,还特意侧眸看了一眼低头默不作声的曲文苏,越姮见文子端这般眼神,轻咳一声道
"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是,母妃"
曲文苏也要跟着起身,忽然被越妃给叫住
"曲娘子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曲文苏同文子端对视一眼应了一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文子端也不好多说什么,行了一揖便退出了营帐,营帐外喧闹声包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吵的他头疼
"三殿下"
帐外一道女声响起来,文子端抬眸见一袭翠色衣裙的越敏站在帐外,看着很是温和雅致
"你怎么来这了?"
"自从殿下被凌将军救出端阳送回宫中,越敏便一直惦记着殿下安危,如今见殿下无碍,便放心了"
文子端见她略过自己往营帐的方向走,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声道
"越娘子,你在端阳城是对子端的恩情,子端自会感激相报,但莫要将此于其他混为一谈,你若是因此难为文苏,别怪我不给舅父面子"
"她就这般好,你连我阿父的话都不屑一顾,执意要娶她?"
文子端移开目光,锐利淡然的眸子注视着帐外的射猎场,语气又冷又硬
"无关她好与坏,三皇子妃乃父皇亲选,曲家对孤携恩相报,于情于理,自该将皇子妃的位子留着,你还有何话可说"
"殿下是对曲家相报,还是对她曲文苏相报,殿下您本不是如此重恩情之人,您如此冷情的人,为何会对曲文苏生了其他情"
"你住口,孤所做之事从未违背过本心,一言一行皆是于情理无半分不妥,名正言顺,父母之命,在你口中倒成了孤私心冷情,舍了你娶他人一般,你莫要在此处以端阳之事要挟,胡搅蛮缠,你是以何种身份指责孤"
越敏被他责备的险些红了眼眶,硬撑着身子深吸口气,抬眸对上文子端平静冷淡的眸子,一字一顿开口
"今日是越妃让我来的,并非我擅作主张,告辞"
越敏行了一礼,转身便往营帐的方向去,文子端回身瞧了一眼,却没有跟进去,转身便离开了
"三弟"
文子端转过营帐,便见太子妃从对面猎场旁的阴凉处过来,同文子端颔首见礼
"太子妃,有何事?"
"你怎么不去同那些公子们比比箭法,以你的箭术也好为父皇长些颜面,方才见越侯带着越家的儿郎去拉弓,越侯虽上了年岁,这拉弓射箭的本领却丝毫没有减退,越家的儿郎也是一个比一个强。竟将靶子都射偏了"
文子端听见她的话,眸光微转,眼中也有了正色,太子妃见他神色微变,便笑道
"子端不知越侯也来了涂高山?"
文子端没理会太子妃的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转身便往回走,太子妃瞧着他那有些慌乱的背影,淡淡一笑便回了席位
此时营帐内,曲文苏被越侯和越敏弄的有些头疼,一旁的越敏又与越侯对上了
"你来此处作甚?"
"阿姮,你莫要见着我这么大火气,我便是为了敏儿一事来的,国难之时她一人不声不响的从府中跑出去,一路跟随三殿下去端阳城,我本不想为难殿下,可也实在不愿看着敏儿因为对殿下一片痴心作践自己,敏儿也是唤你一声姑母,你何必对自家人如此?"
越姮侧眸看了一眼委屈着不言语的越敏,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若是心疼敏儿还会让她进宫伺候十余年耽搁了年岁,如今还想逼着子端娶了她,你若是真为自己女儿着想,就快些回去"
"曲娘子"
越敏见越妃那说不通,便直接走到曲文苏面前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