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苏垂眸盯着鞋面,见文子端没吭声,抬头对上他越发深沉的眸子,轻声转移了话题
"殿下旧伤怎么样了?"
"面圣前你还会关心我几句伤势如何,你是不是怕圣上责问你更胜于我"
"殿下哪有圣上可怕?"
文子端轻叹口气,垂下眸子抬脚往前跨了一步,低垂着眉眼瞧着面前温声细语十分谨慎小心的女娘,不自觉的目光柔和平缓了许多
"曲子钰,我知道,你总会质疑你我并不平等,总忧心我会压迫你,今日我可告诉你,我文子端将你视作吾妻,我的一切皆属于你,更不会压迫你,文苏,你信我"
曲文苏瞧着眼前少年郎褪下往日坚硬又不可一世的外壳,总觉得眼前之人不是文子端一般,以她对三皇子的了解,三皇子说不出这样的话
"妾自然信殿下"
文子端眉眼微松,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伸出手拉住曲文苏的手握在手心,眼眸柔和清澈,曲文苏抽出手下意识的退了退被文子端又拉了回来
"文苏
曲文苏被扯的往前踉跄了一下,抬眸对上文子端的目光,那凌厉的神色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那日都城城 破,你心中忧虑我不像是假的,你所言的,若孤不舍。你便不弃,此话可还当真?能与我成婚,你心中当是欢喜的,可为何今日却如此犹豫"
"我并非是不信殿下,宫中之人,没有几个能独善其身,殿下是何种人,妾自然清楚,妾能遇见殿下,三生有幸,妾说要与殿下同生共死,也是真的,妾心悦殿下,但妾不愿被困于宫中的争斗,怕有朝一日会被殿下舍弃"
"孤说过"
"殿下"
曲文苏打断文子端的话,退后一步,抬眸一双眸子紧盯着文子端的眼睛
"妾知晓殿下心中所想,但殿下日后当真不会舍弃妾吗?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舍弃"
"孤可以承诺一句,无论何时,发生什么事,都不会"
诚如曲文苏所见,高傲又不心细的文子端能留一句承诺给一个小女娘,确实不易,文子端既然说了,曲文苏便信了,她心中担忧便少了些许
文子端见她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有些无奈的垂下眸子瞧着女孩清澈干净的眼眸,四目相对也有了许多的温情
"如今天气热了,殿下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身上穿的衣衫怎么没换,不热吗?"
"近日事多便忘了,孤"
文子端话还没落地,曲文苏便伸手用衣袖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股干净的清香钻入鼻孔,曲文苏抬眼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文子端下意识退了一步
"不可,这是在宫中,你若是想亲我,便要换个地方"
曲文苏愣了一下,脸皮瞬间红了起来,往后拉开了一大步
"谁要亲你了"
"你方才靠我如此近,不是要亲我,那是什么?"
曲文苏叹了口气,又往后退了一大一步。退出了厅廊,站到台阶下,仰头看着台阶上的文子端
"殿下同谁学的这油嘴滑舌无赖之言,殿下还是同平日一般严肃刻板些要好,如今这般,妾害怕"
文子端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气死,一甩袖袍走了下去
"曲文苏,你怎敢如此讲话,规矩没学会,还是对孤不满嫌弃"
"如此不就好了嘛,妾怎会嫌弃殿下,妾还要同越妃请安,告辞"
曲文苏躬身同文子端行了一礼,转身步子欢快的离开了,文子端揉了揉眉心,心累的叹口气,这小女娘,当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殿下"
一旁永乐宫内侍同文子端行礼传令官道
"殿下,越妃娘娘请您去永乐宫"
永乐宫大殿:
"娘娘可觉得,这热汤比凉食好些"
越妃将手中的热汤碗放下,淡淡点了点头
"确实,今日身子总觉得乏,胃中也是热,总想吃些凉的,吃的浑身冷意,身子透风了一般"
"娘娘病刚好,切莫贪凉,这暖东西养脾胃,喝了出了一身汗才有利于病好,凉物虽舒心,却也是一时"
越妃点点头,将桌案上的糕饼尝了一口,曲文苏见越妃心情好些,张口道
"这热汤治病的法子,臣女曾在殿下宫中见越娘子用此法,殿下因惦念国家百姓,常饮食不规律,越娘子便变着法的给殿下换吃食,照顾殿下起居,臣女从未侍奉过他人,即便心有力,要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