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文子端是懂得什么叫赏罚分明。以武力服人,太可怕了
曲文苏打了个寒颤,默默的将那账本合上,老老实实的看着文子端的眼色爬上床自顾自的裹上被子睡觉去了,文子端斜了一眼裹成粽子的曲文苏,扯了一下被角
"曲文苏,那是孤的被子"
"殿下让廖城再去拿一床被子,这更深露重的实在冷,殿下操练骑射,身体自然比妾强健"
"放肆"
曲文苏探出脑袋,露出被烛火晃的十分软糯秀气的面容,睁大黑色的瞳仁无辜的瞧着文子端
"这便放肆了,妾不过是实话实说,这就一床被子,若是都给殿下,自然会有一人着凉受冻,妾若是受了冻还要花银子喝药,一日的还不够,要喝许久,如今陛下节约,皇后节俭,这银两开销这么大,陛下该责怪了,这本是该不用花都银子"
其实曲文苏不想同文子端盖一个被子,每次深夜醒来都被冻的要死,文子端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一床被子,自己占了大半
文子端没理会曲文苏的碎碎念,伸手用力一扯,将她压在身下的被子一角直接拉了出来,躺在榻上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露着大半个胳膊的曲文苏往他身旁挪了一下,老老实实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曲文苏,你半夜踢被子,你自己可知晓?"
文子端忽然的一句话让曲文苏自己都惊了一下,转过头对上文子端侧过身子看向她的目光,如炬的眸光看的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不知"
"子钰,你今年刚及笄?"
曲文苏不知他为何忽然转移话题,老实的点点头
"妾今年满十五,及笄刚刚半年,殿下问这做什么?"
文子端眉心跳了跳,沉下心眸光在她脸上打量了片刻,才发现她那张圆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整个人忽然感觉有一种失落感
他都加冠许久了
"睡吧"
曲文苏一脸问号的看着面色郁闷的文子端翻了个身便合上眼睛,不过片刻便呼吸匀称似是睡着了
次日一早皇宫宫门口:
"殿下,妾给你缝的软甲和保暖的衣服切莫脱,我听闻灵城寒冷,你"
曲文苏追上他刚走了两步,见文子端是去同文帝和越妃辞别,赶紧停下脚随着他同二人行了一礼
"子端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你都跟着出城一路了,若不是子端回来将你带的衣物东西接过,怕是你直接要跟着去了,行了,又不是去打仗,不过月余便就回来了"
曲文苏被文帝这么一说,只应了一声,便没再同文子端说一些有的没的,文帝同越妃不禁对视一眼,没忍住笑
"看样子子端是有话同你讲,我同陛下不过是过来送行的,你们有话便说,我们可是要回去了,这太阳大,你们年轻,我们可是受不住"
越姮的话略带开玩笑,曲文苏垂眸轻笑了笑,躬身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向马上的文子端
"殿下,还有何事要交代"
文子端将手里布包着的大印扔给曲文苏,垂眸便瞧着她
"这是"
"孤府邸的私印,你收着"
曲文苏见那印章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文子端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格外的温和
"殿下慢走,妾在都城等殿下回来"
文子端只点点头,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便往宫外而去,文帝在城上瞧着直调侃
"这子端,连头都不回一下,你看文苏站了许久,那眼眶都通红的,真是可怜"
"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子端的性子,你要他同自己新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依惜别?"
"也是,所以,成婚到现在连个长子都没有"
越姮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先一步下了城楼,唯留文帝自己在原地感慨
午时皇宫宫道:
"女公子,那老媪只说是每月从府中将二十两银钱每月给家中开支,所以这些都是三皇子府中的,并非封地之中,这些都是那老媪的一面之词,女公子可还想再问?"
曲文苏停下脚,听着褚玄介的话暗自思忖了片刻
"二十钱?殿下府中一月多的花销足足多了五十两,府中又没妾室,她每月多拿五十两银钱,拿回去做什么,家中有什么人,那些银钱花在何处,必须细细的问清楚,殿下说打几板子便都说实话了,如今看还是没有几句真话,真当我看不懂账本吗?那老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