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宫:
合愿将桌案上的菜摆好,都是曲文苏从前最喜欢吃的,色泽诱人。香气四溢,嫩炽松鸡,素酸汤,蜜粽,油泼面,酸甜的菜式摆了满桌,看着都很有食欲,这若是从前曲文苏光看着就咽口水,但是现在曲文苏只闻着就觉得想吐
"陛下提倡节俭,我怎么敢吃这满汉全席,再者,谁家怀了身孕的人吃这般荤腥的,不知道以为我在坐月子呢,这是谁摆上来的?"
"之前医官说女公子体虚,气血两亏,厨房里不知道谁打听到的,就专门照着补气血的做"
"医官说的是医术,补气血也没有这么补的,把这些撤下去热一热你们吃了吧,殿下也不喜欢大鱼大肉的荤腥,总归也不好浪费"
曲文苏放下筷子彻底没了食欲,本来就觉得饿,现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点饿也没了,反而闻着这菜香却觉得想吐
"皇子妃,奴婢让厨房炖了粥,您先用着"
门外的高高瘦瘦的宫女敲了敲门,又冲门外端着白粥的人抬了抬手,将一应的小咸菜和粥饭端上了桌,白粥里散着淡淡肉沫,不知怎么做的还带着一股米香
合愿侧眸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宫女,下意识的出声询问
"你是皇子妃宫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叫幼白,之前是负责三殿下厨房膳食的婢女,三殿下指奴婢来伺候皇子妃孕期的饮食,皇子妃害口还是用些清淡的粥饭和解腻的茶水,奴婢会做药膳,能缓解皇子妃的害口"
曲文苏端起白米粥尝了一口,旁边的咸菜尝着也没有那么咸辣,倒是很对她的口味,不成想文子端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曲文苏将碗中的粥吃了个干净,恶心想吐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皇子妃,王娘子求见"
门外的侍从出声传话,曲文苏听了诧异的"嗯?"了一声,不过想了半刻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图,王姈嫁与彭坤,可彭坤却被凌不疑下了大狱,如今王家遭难,文修君被赐死,王姈走投无路,可她该去找凌不疑或程少商,寻她来做什么?
曲文苏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
"让她进来吧"
门口的王姈似是等了很久,一进门便直接跪在地上,将曲文苏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你如今怀着身孕,可别跪,让人瞧了以为我欺负你"
"你如今过的比我好,自然会看我笑话,我夫君被下狱,王家败落,我一人孤立无援,曾经我处处为难嘲讽你,你该是埋怨我才对"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架势当是来求人办事的,既是求人办事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我还没说呢你便撑不住了,你如今也不是什么乾安贵族了,那些傲气也没了,怎么还是这番阴阳怪气"
王姈被曲文苏这番言语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曲文苏"你"了半天,终归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别说我瞧不起你,女娘一辈子不过是家族为了锦上添花的联姻工具,好在我比你幸运,并非勋贵家庭,本就不在高处,也不会从高处坠入尘埃,你也知何地位说什么样的话,到现在你还不肯放下你作为乾安王贵族的脸面吗?你还如何骄傲?"
王姈眸子猩红,单薄的身形让她看着很是可怜孤立,曲文苏叹了口气,她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她只是想让王姈知晓,从今往后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也该放下过去的傲气身量,虽然一朝云泥,她得罪不起任何人
"你起来吧,是为了彭坤一事吗?"
王姈点点头,眼底含泪没有起身,跪在地上同她重重的磕了一头
"过去是我不对,我与你道歉,程少商不愿意救我夫君,三皇子与凌不疑一同去的铜牛,你想办法救救我夫君"
"当初文修君险些被处死,你也不曾这般求谁,如今为了一个郎婿,当真是一点骨气都不要了,你该知文子端是何人,他的性子,又怎会放过彭坤,何况收服寿春的是凌不疑不是三殿下,你求我有何用?"
王姈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实在走投无路了,程少商不帮她,凌不疑私自对彭坤动刑,她如今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谁还能帮她
"可凌不疑私自动刑伤我夫君,三皇子想以曲程之事扳倒楼家不成便与凌不疑暗中意图谋取储位,还连累了我阿母和夫君,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夫君不忠不孝,却不知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
曲文苏听了王姈的话一时心里疑惑,她知道文子端暗自想取储君之位,可他私下做了什么她却全然不知
"你这话何意?凌将军和子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