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铺子里清闲得很,我也不急于回家,可以与你一同过去瞧瞧。.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陈家瑞略一思索,既然已经来了,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二哥,你来了就好!咋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银子啊!”
小溪瞄了一眼驴车上的篮子,只见里面不仅放置了一条五六斤重的猪肉,还有几包糕点以及水果。
陈家瑞轻轻摇了摇头,满眼笑意,“我知晓你们现在啥也不缺,但身为孩子们的二伯,总不能空手过来,便让你二嫂随便买了些,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自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仰仗有个看中亲情的弟弟,以及善解人意的弟妹,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二哥,你将驴车牵院子里来吧!坐我的车去。”陈家旺瞧了一眼门外正埋头啃食地上青草的小毛驴。
“你不是要搬家吗?想来应该有很多东西要运吧!”
在陈家瑞的记忆中,住了大半辈子的家,若是要搬迁,东西必然不会少。
陈家旺嘴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老人家过日子向来节俭,家中所用之物,皆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无非是几只鸡和小狗,还有锅碗瓢盆罢了,别的应当是没有了,一辆车足矣。”
闻得此言,陈家瑞便也不再执拗,将车上的篮子递给小溪,牵着小毛驴进了院子,卸好车后,便上了弟弟的驴车。/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且说孙家这边,老人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虽说昨夜贪杯多饮了几杯,但还是留存了些许记忆。
回想起自己昨晚吐得昏天黑地,陈家旺又是清理那些污秽之物,又是烧水帮他擦拭身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他轻拍了拍依旧有些胀痛的脑袋,先是给鸡和狗都喂了食,这才转身回屋打水洗脸,开始生火做饭。
他的饮食甚是简单,仅仅做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汤,配上一碟花生米,便算是一顿饭了。
本打算吃完早饭,再躺一会,头痛可能会有所缓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声。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经常来“串门”的旁支侄儿。
毕竟本家亲戚早已寥寥无几,如今更是只剩下一个大伯和叔叔。
想当年,父亲去世后,母亲同年幼的他,吃了上顿没下顿。
去本家亲戚那里借粮,母亲承诺新粮一下来,立马归还。
结果呢!他们却以家中人口众多,没有多余的粮食借给自家为由回绝了。
自那以后,便如同路人一般,再无往来,即使在路上碰到,也是选择视而不见。+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其中缘由,他们心知肚明,倒也未曾横加指责,默默接受了,只是两家的孩子却贼心不死。
这两年,他们一有空闲就过来阿谀奉承,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自己年事已高,身边需要人照顾,不如将他们的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这样一来,日后不仅有人照顾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家底,也不至于落入外人之手。
每次听到这些,孙举人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赶走,时间一长,那几个人便很少再来了。
这也让其他旁支看到了希望,开始接二连三地登门讨好自己。
门外的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要说亲戚关系,大概也就是同姓而已,实际上根本算不上什么亲戚。
按理说,门外之人的高祖父,应该和自家曾祖父是同一个祖父才对,可听老一辈讲,事实并非如此。
那人的高祖父,似乎是随母亲改嫁到孙家,后来连姓氏也改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三天两头往自己家里跑,妄图拉近彼此的关系,好让自己在临终之时,能将家中所有积蓄都留给他。
孙举人极不情愿地走到大门口,缓缓拉开划门的拴子,一张黝黑发亮且挂满假笑,眼中充满算计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
“大伯,您在家啊!我这嗓子都快喊破了,您才来开门。”
门外的青年,甚至还踮起脚尖,向院中张望了两眼,仿佛在确定家中是否还有其他人。
“昨晚睡得有点晚,刚刚在房中打盹来着。不是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们,咋又过来了?”
老人家满脸写着不耐烦,就差把“我家不欢迎你”这几个字刻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