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A大附属医院。

刚跟完一场大手术的顾正阳在更衣室里没有急着换衣服去休息，反而特别有兴致的盯着一旁的周暮也。

周暮也自然是早就感受到了，转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说话。

顾正阳壮着熊胆凑到他面前，“周老师，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一样。”

“也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科室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的。”

“哪不一样了？”周暮也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顾正阳跟了上去，在一旁嬉皮笑脸的：“就是啊，是他们说的，不是我说的。”

周暮也：“说重点。”

顾正阳有点紧张，舔了舔舌问：“科室里都在讨论你，说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天大喜事，有点孔雀开屏的那种意思。”

周暮也冷眼一扫，顾正阳立刻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是他们先动的口。”

不过“孔雀开屏”确实是他说的。

周暮也不但没有骂顾正阳，反而先思考了下，然后开口问：“有这么明显吗？”

顾正阳瞪大了眼，过了好久才强行压下惊讶，“也...还好，就是我们比较了解你，所以看得出来多一些。”

周暮也点头表示知道。

顾正阳心里还憋着话想问，他试探的对周暮也抛了几个似有似无的眼神。

周暮也捏了捏眉心，忍着不耐烦道：“还想问什么？”

“他们说，你这样很有可能是因为...我姐。”顾正阳一副小心翼翼八卦又随时准备挨骂的样子，嘴边努力挤出几个字：“是真的吗？”

周暮也笑，“你可以去问你姐。”

“我早问过了，可是她又不说。多问两句就发脾气。”顾正阳又瞄了他一眼，“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姐她居然会脸红。”

“她！居然会脸红！”

周暮也听着他这话只觉得好笑，又想起了左琸那天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他的表情被顾正阳捕捉到，对方立刻指着他的脸说：“你看你这表情！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什么？”周暮也问。

顾正阳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再说话时是刻意变过的语调，“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周暮也轻笑，没否认更没反驳。

顾正阳可能是高兴混过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将手臂搭在周暮也的肩膀上，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他的胸脯。

“你以后就是我姐夫啦。”

周暮也目光不紧不慢的扫了眼胸前的手掌，然后又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的另一只手，“所以呢？”

周暮也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顾正阳的话多加一丝兴奋。

顾正阳显然兴奋过头了，一个劲的自顾自说：“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呀，所以你以后就别骂我了，也别老罚我了。”

周暮也轻轻呵了声，手臂环抱在胸前，略带严肃的凝视着他：“我什么时候骂你罚你了？”

顾正阳：“...没有...吗？”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更要对你负责到底。棍棒底下出孝子，听过没有？”周暮也学着他的动作，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后夹着尾巴做我的学生。”

周暮也说完就走，留下欲哭无泪的顾正阳呆着原地。

出了更衣室，周暮也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凌晨一点了，按照之前的了解，左琸现在应该结束排练了。

周暮也试着给左琸发信息。

周暮也：[在干嘛？]

左琸确实如周暮也的猜测一般刚结束排练，所以几乎的秒回的信息。

是右右鸭：[没干嘛，刚结束排练。]

周暮也：[回家吗？我这边也刚结束，过去接你？]

收到信息的左琸思忖了片刻，还是回了他：不了，我今晚在工作室睡。

周暮也不禁笑出一声，本来是准备去收拾东西回家的他也瞬间改了主意，迈步去了办公室。

左琸等了一会儿没收到他的消息，没按耐住急性子，又给他发了信息。

是右右鸭：[你别多想，我不是在躲你。]

周暮也：[真没有？]

周暮也：[那你说说那天你亲了我之后为什么跑了？我这段时间找你，你为什么又总拒绝我？]

左琸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一连串文字，一顿心梗语噎，还有种被揪住小尾巴的感觉。

“能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