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到三月底。
李长原靠着卖自行车积累下一大笔钱,这笔钱用来购买茶叶绰绰有余。
三月底到了春茶的采摘时间,李长原把自行车的生意交给刘子孝和林伯去打理,他和林飞燕去了茶山。
茶山离林飞燕的家也就十多里地,这里家家户户以采茶制茶为生,满山遍野都是茶树。
林飞燕认识一家茶农,这家茶农跟她家沾亲带故,只是走动不多。茶农姓张名万山,年龄四十岁左右,采茶制茶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
两人暂时住在张万山的家中,张万山也是好客之人,对两人颇为照顾。
在这里,李长原详细了解了采茶制茶的全部过程,当时的人们喜欢煮茶、吃茶,这决定了制作工艺也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采回的茶叶要放入蒸笼蒸熟,然后再放入杵臼中捣碎,捣得越碎越好。
下一道工序就是拍茶,将捣碎的茶叶放在模具上拍打,最终拍打成圆形茶饼,然后放在竹篓里透干。
透干后还需要进一步去除水份,下一道工序就是焙茶。焙茶一般是把茶饼放在文火之上烘烤,茶饼与炭火之间不能太近,温度也不能过高。
茶饼焙干后再用小刀在中间挖一个小孔,最后用细绳串起来就算大功告成。
张万山以为李长原是来购买饼茶的,没想到他却只要刚刚采摘回来的新鲜茶叶,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要求,也不想破了这一行的规矩,于是一口回绝。
李长原又让林飞燕去劝说,最后张万山还是不答应。
无奈之下,李长原买来好酒好菜招待张万山,酒足饭饱之后,李长原趁机说道:“张兄,茶不是这样做的!”
张万山有些生气,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反驳道:“天底下的茶都是这样做的,我家三代制茶,难道还没有你懂茶?”
李长原提起酒壶给张万山倒了一杯酒,说:“既然天底下的茶都是这样做的,为何不创造一种新的制茶方法?”
“哦?你说来听听!”
“茶是拿来泡的不是拿来吃的,茶叶捣碎,里面加些乱七八糟的佐料完全掩盖了茶叶的原香,这跟煮腊八粥有何区别?”
“我知道一种独特的炒茶法,炒制出来的茶叶既保留了茶叶的原香又保留了茶叶的完整形状,茶汤色泽明亮,可谓色香味俱全。”
张万山听完直摇头,“这样的茶汤清淡如水,怕是没人愿意喝!”
李长原不以为然,他吃了一口菜继续说道:“非也。茶如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却更加笃定和持久。吃茶不过是茶道的低级形态,品茶才是茶道的高级形态!”
“老弟,你不要狂妄自大,你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哦?你不曾见过尝过为何说行不通?”
张万山见李长原还不服气,撂下筷子狠狠说道:“那咱们比试比试如何?你用你的方法我用我的方法!”
“我卖给你百斤新鲜茶叶,你就在此炒制,炒制好后我去找人来鉴茶吃茶!”
“张兄,不知你找何人来鉴茶吃茶?”
“当然是找各族的长老!”
“好,没问题。那你赶紧给我百斤新鲜茶叶,价钱好说。”
“嗯,明天你就跟我去茶山。”
“好,一言为定!”
两人不知聊到何时,李长原有些醉了,他迷迷糊糊推开房门,不料屋内出现一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正是林飞燕,她正在宽衣解带准备休息。
林飞燕看见有人闯了进来吓得大叫一声,赶紧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胸口。
李长原也吓得醉意全无,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跑到我屋子里来了?
现在不知什么时节,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啊!
他揉了揉迷离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屋子,于是慌忙退了出去。
“原哥……”
“还没走多远呢!”李长原转身。
“你真的要跟他们比试?”林飞燕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嗯,不跟他们比试怎么会搞到新鲜的茶叶?”
“可是天底下都是这样制茶吃茶的,你要另辟蹊径估计很难。”
“再说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跟他们比试肯定会吃亏的,要不你买了新鲜茶叶咱们就走吧?”
李长原也知道这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不过话既然说出口他就没有打算退缩。
“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