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府门前。
管事正指挥着几个家丁将行李搬上马车。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直直落下,一片明媚。俞即明拉着缰绳,翻坐在马背上,干净利落的样子叫人知道男儿郎的俊朗。
俞家人大多时间都住在京城,唯有俞声陌因为身子骨弱,常住榕城。两地路途也近,往来方便,所以行李并不多,收拾起来倒还轻松。
“即明,先别着急上马,当心晒着。”
马车的窗子被掀开帘子,俞夫人露出半张脸,温声喊着俞即明。
俞即明闻声翻身下马,靠近马车。
“爹,娘,我没事,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声陌呢?”俞夫人又问。
听见问俞声陌,俞老爷也凑了过来:
“声陌的身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大夫看过了没有?”
上午他们刚得了信,说是孙家老夫人去世了。两家世交,所以临时匆匆将东西收拾了要回京。俞声陌是个孝顺孩子,不可能不来送,俞家夫妇不见俞声陌,心里怕俞声陌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爹,娘。长姐今早被我送到城南小院去了,还没回来,怕还不知道我们要临时回去。”
“那舒云呢?一早上都没看见她的人。”
俞即明接过下人手中拿过来的手炉递进马车里,回道:
“小妹清晨去了龙泉寺,我送她到的山脚,还看见谢小侯爷跟过去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俞夫人手上捧好手炉,听了俞即明的话放下心来,又告诉俞即明说:
“即明啊,这样的话,你就别和我们一起了。留下来,等声陌回来了和她好好说一声,我怕她多想。另外舒云大概也要晚些再回来,不跟我们一路,你同她一起,叫我和你爹也安心些。”
“爹娘放心,我已经叫人去给阿姐送消息了,不会叫她白白担心的。一会我陪你们先到京城,然后再返回来接小妹,管事的会告诉小妹多留一天的。”
“可……”俞夫人还要说话,只见俞即明冲她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背。
俞夫人只得将话咽回去,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俞即明巡视队伍一圈,驱着马走到了最前面。
“出发。”
城南小院。
俞声陌唤人将桌椅都搬了出来,放在花藤架下。还是初春,架子上原本光秃秃的灰色的藤条,开始冒出新芽。
秦璇这里人不多,一个老妈妈,一个小厮,和两个婢女就没有。除了老妈妈在准备膳食,几个人都被叫去搬了桌椅,秦璇只好自己将碗筷拿了出来。
“声儿,快来帮忙。”
这会屋子里找驱虫香包的俞声陌闻声过去,一手端着一碟小咸菜,另一只手攥着香包。
将碗放在桌子上后,俞声陌随手就把香包挂在了头顶的架子上。随后遣散开下人们。
难逢千日酒,且煮六班茶。怕引游蜂至,不栽香色花。
秦璇看了香包上的字有些好笑,要逗她玩:“弄的这样讲究,不若在屋子里吃好了”
“这是驱蚊虫的,冬天过了,昨夜还下了雨,总怕角落里钻出什么来。”俞声陌看着秦璇替拿碗盛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下回我安排个春宴,专门在湖中水榭之中,插花焚香,放上金饰银器,找些美人歌舞,独独请璇姐姐一个人,那才叫排场。”
秦璇点了点俞声陌的头:“我可等着你的请函。”
“说什么呢,多请我一个好不好?”程泽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手里提了不少东西。
“快来,声儿要花天酒地了。”
秦璇笑着冲程泽周招手,一身湖蓝色的衣裙衬很衬这春风和煦。
程泽周走近了,看见桌上摆着的饭菜,随口一问:
“还没到饭点,今天这么快便觉着饿了吗?”
“哪里是饿的快,是早上起的晚了,错过了早膳的时间。”秦璇端起白粥,喝了两口才觉得自己是饿了。
“泽周,你吃过了吗?”俞声陌抬头看他,又有些后悔,这当然是句废话。
程泽周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三人有自小长大的情谊,男女大防忌讳也就不是很看重。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吃过了。”程泽周手里的东西被下人接过去一部分,俞声陌垂眼,知道那大概是些药物。还有一些拆开放在桌子上。
程泽周将东西往她们那推了推:“我带了些果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