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了,这不过隔了几尺的人说出的话,却如在梦里一般飘渺。
程泽周勉强笑笑:“你们两个人,我又放得下哪个?”
见俞声陌不说话了,他再走得近些,轻声说:
“这两日我有好多话想问,可却只能憋着,你与秦璇,什么时候就瞒着我这么多了?”
俞声陌抬头望着他,一双眼里黑白分明,似是孩童的纯粹,又深的可怕。
程泽周等着她说些什么,最后也只看她撇过头、闷着声说:
“没有。”
“什么?”
“没有要瞒你的。”这语气说得有些孩子样。
“那我便要好好问了,”程泽周紧绷的肩放松了,“那日是怎么了,我出去接个人的功夫,出了何事叫向来万事不为意都动了气,甚至还到了……那个地步。”
犹豫片刻,程泽周还是将“吐血”两个字咽下了。
坐着的人许久没有回答,程泽周以为她不想说,便坐在了一旁叹了口气,正要说些别的,就感觉自己搭在膝上的手被捉住。
“声儿?”
“有人要杀我。”俞声陌还没有看他,用着平淡的语气说出口。
“声儿!”这句话无疑是平底炸起一声惊雷,叫程泽周顾不得别的了,“你说什么?”
“哈哈哈……”埋着头的人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在这静地可怕的夜里笑了起来。
没有痴狂,没有失控,就这么平静而普通的笑。
“声儿!”程泽周要去抓她的手腕,却被甩开。
笑着笑着,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俞声陌蜷缩着的身体舒展开,将坚硬与柔软地都摊开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