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他一睁眼，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宛如素月般皎洁的脸颊。

长发从她的脖颈绕下，宛若瀑布一般，门外清风吹过，陆九看到她的睫毛颤抖，看到她的朱唇浅红。

“你是...”

女子笑道：“我是朱雀使啊？”

陆九道：“你怎么又变了模样？”

此刻的朱雀使不再是美妇一样的脸颊，浑身气质和面相倒像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别叫我朱雀使了，叫我天歌吧！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也是我上一次长这么好看时候的名字。”

陆九知道，眼前的女子肯定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时间，在她清丽面颊下，有一对极为哀愁的眼睛。

如泣如诉。

但她的名字却叫天歌！

陆九问出了困惑了他很久很久的问题，这个问题从他穿越过来就开始环绕在他的脑海里了。

“天歌长老...我们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天歌道：“是什么....”

“真正世界的蝉蜕罢了！”

“给你我这样的浮萍无根之人一个寄居之所！”

“陆九，你到了真正的世界，才会见识天地大！”

天歌指了指窗边的一把长剑，这是陆九锻造的，他觉得还不错，便留了下来。

天歌指着剑道：“你才能见识真正的剑气长！”

陆九的喉结动了动。

陆九问道：“怎么去..?”

天歌摇了摇头，笑道：“我方才翻看这儿的书，看到一则故事。”

“说的是有两帮人争夺天下帝位，一人胜，一人败！”

“胜利的那个人，把失败的那一帮人的后代赶到一片大湖之上，让他们从今往后只能在大湖之上生活。”

天歌的眼神露出痛苦神情，她道：“生生世世！不得出湖！不分田地！”

这是前世朱元璋和陈友谅的故事，没想到在此方世界也有印证。

陆九道：“我们是失败者的后裔...？”

天歌摇了摇头道：“你不是，隆黎是，轻不悔是，我也是！”

天歌抚平了陆九凌乱的头发，郑重的看着陆九道：“你身上背负着隆黎的命运，所以你也要走他未走完的路！”

陆九又问道：“人妖之争还是？”

天歌戏谑的笑道：“真要是人妖之争那也就罢了，但不是，是道统之争！”

“最残酷的争斗！”

“不死不休！”

“离乱化御和造断之争”

看着陆九略带恐惧和惊讶的面容，天歌开始哼唱古老的调子。

陆九神魂之中宿命的记忆也被勾起，天歌唱的是关于乡愁。

至于乡在哪里？陆九不知。

.........

三日后，天歌留下一封书信后便消失不见。

说是书信，其实就是一张字条，上面草草写到：“莫要太在意妖域的事，你真正看明白这方世界，还要千年。”

陆九看着空旷的房屋，久久无言。

他跳上思过崖，在去魔教之前，陆九打算去找找双凛。

看着手上的这张盗字旗，陆九想双凛应该能给他一点帮助！

陆九把自身实力隐藏在金丹境界，缓缓的朝东阳山主峰而去。

此时的陆九身着东阳剑宗金丹修士的玄机红白袍，头上戴了一个兰花冠，再加上陆九本就不俗的容颜，这一身显得极为俊逸。

陆九上一次穿成这样，还是在很多年前，白慕遮还在东阳山的时候。

东阳山道树影婆娑，陆九内心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寂寥之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陆九看着东阳剑宗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这样一句诗。

“喂！你这人念得诗还蛮有味道的！”

陆九抬头看向前方，说话的人是一个清丽女子。

陆九刚想讥讽几句，但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是玄机道宫的衣袍，陆九只得作罢。

玄机道宫，是真真正正的正道魁首，万年道门，不同于紫极剑宗和魔教八殿的斗争，玄机道宫可是实打实的和魔教一楼二宫相斗。

陆九拱手道：“东阳陆九，见过上宗来使！”

这女子哼了声，轻笑道：“我要去找你们宗主，你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