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现在不像是人。
玄裳让他收束心神,把身体彻底的交给玄裳。
随后把陆九变成了一颗白色的小珠子。
白色小珠子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点。
这颗小珠子被玄裳放进了嘴里。
撑杆者看到此副场景,心中没来由的一冷。
但在陆九的视角,却更为可怖,自己不分由说变成了一间物什还好,但是当自己成为一颗丹丸的时候,再看玄裳,那便是蝼蚁见青天了。
直到现在,陆九才知道魔教术法的恐怖之处,陆九看不到自己的前路,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路,茫然无措之中,陆九的魂灵只剩下一种感情。
那就是恐惧。
玄裳很好看,饶是在此刻大战,大汗淋漓,发丝披乱之际,玄裳的面容仍然清冷无比,有如素月流天。
玄裳的眼睛,玄裳的鼻子,玄裳的嘴,此刻的陆九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情。
他被放进了玄裳的嘴里。
很柔软,很温暖。
但是无尽的幽暗。
直到到了玄裳的嘴里,陆九在缓过神来。
玄裳用意念安慰着陆九:“小九!不要怕!我是玄裳,我的神念很清楚!”
“很快的,你要相信我!”
“咱俩的血是相互流转的,我也会把我的血给你..陆九,你一定不要有心魔啊!”
话说这,玄裳也咬开了自己的舌尖。
在玄裳嘴里的陆九被一股腥甜的液体包裹。
陆九在一股“温柔”里游弋,此前他的恐惧和茫然,骤然消失,陆九的灵魂里,只剩下玄裳的影子。
.....
在陆九变成一颗丹丸,进入玄裳嘴里的时候,撑杆者突然猛地一冷。
原本镇定的他,唇上流出冷汗。
没有人知道的是,身为邪修撑杆者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卜卦之术。
没有龟甲,没有铜钱,没有八卦印,甚至撑杆者不用别的东西。
撑杆者的心术就能看破世间很多东西。
但正在和玄裳紧迫交战的关键时刻,撑杆者却从麻衣大袖中取出了六枚铜钱。
撑杆者枯槁的老手把铜钱向前洒落,却见铜钱“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四方绝,五同死..”
“我怎么会陷入绝卦?”
撑杆者猛地抬头,他看到了已经癫狂了的玄裳。
“区区敢尔?”
玄裳的血玉化作了一柄血色长剑,长剑晶莹剔透,昂扬的血气直冲云霄。
“怎么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
“这方世界真有飞身境了吗?”
渡劫境修士是最好的猎手,也是最好的逃脱者。
就在玄裳周身异变,身上血气昂扬的时候,小道儿和撑杆者就已经准备逃了。
但此战以酣,群山之中的阵势和混杂的灵气宛若泥潭一样,三人都没法走脱了。
“撑杆者,你究竟是怎么算的?不是说今日是她必死之局吗?”
撑杆者本想应答,但随后,这两个邪修都没了答话的机会。
此方天地一片血红,剑气如血,血色凌霄。
玄裳一身的衣服轰然碎裂,但她并没有赤身裸体,一片片奇特的鳞甲从她的肌理长出,一张张鬼面从玄裳的身躯里浮起,烙印在她的鳞甲之上。
如果是在凡间,这一张张鬼面仅仅是看一眼,就足以让数万生灵枯槁而死。
玄裳的血玉杀已经不再是她的灵器,也不再是她的术法,玄裳已经变成了血玉杀的一部分。
看着自己已经陷入泥潭的撑杆者不由得苦笑。
“还真是生死难料喔....”
玄裳破碎的衣襟里面,一道耀眼的光华破碎。
“撑杆!你能找到锚定我,靠的是马烈给我的玉是吧?”
马烈,草原诸王之一。
方才的破碎之物,就是马烈送给玄裳的一方温养身体的玉。
撑杆者点了点头。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撑杆者都是极为阴险狡诈之人,但事实上,撑杆者本身反而很诚实。
生死绞杀之际,撑杆者手上长杆一直在结印,也一直在向前施加术法,虽然大多如泥牛入海一般,堕入了玄裳的血色剑气之中。
撑杆者还能靠自身老辣的阵法和至宝长杆来与玄裳周旋一二,小道儿那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