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绿眼睛的青年目光稍显迷离，他脸颊红润，和书中所比喻的一样，像是一枚甜美饱满的红苹果，想让人咬上一口。

那维莱特觉得自己的牙齿有些痒痒的，像是想要咬住什么。

比如某人的脸颊。

“布奈尔，你的脸有些红。”那维莱特残忍地打断了自己的幻想，提醒有些微醺的青年。

青年栗色头发俏皮顽强地卷曲着，他伸出双手捂住自己脸，感受脸上有些发烫的温度。

脸颊上绵软的肉挤在一起，因辣味刺激的唇瓣有些嫣红，看起来有点可爱得不知死活。

布奈尔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爱，他反而说：“那维，你真好看。”

那维莱特认为他醉了，但是布奈尔坚称这只是微醺，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这是出自真心的赞美。布奈尔从不会吝啬他对那维莱特的赞美。

然后，那维莱特看见布奈尔的眼神非常炽烈，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

青年的眼尾有些微红，脸上的颜色如同粉霞一样招摇。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满眼都是喜爱的神情。

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唇瓣一张一合，但没有任何音节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张嘴的动作就像是小金鱼吐泡泡。

他一定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那维莱特可以肯定，但他因为刚才被夸赞而感到害羞，所以没问。

他有点享受布奈尔那样看他，即使那是和他看美露莘、看悠悠海獭一样的眼神，但布奈尔从来没有以这样的目光看过其他人。

那维莱特知道，他比别人更特殊。因为特殊，所以觉得被偏爱。因为偏爱，而感到欣喜。

他感觉到自己耳朵发烫，他其实想说你也很好看，但没说出口，最后只是腼腆矜持地回了句谢谢。

美味的晚餐结束后，布奈尔邀请他留下来过夜。

这要是放别人身上，都以为他在暗示什么。但那维莱特很清楚，布奈尔完全没这个心思，他对这方面真的有时候单纯到令人头疼。

他很想念以前同居的日子，每天晨光烂漫的清晨，他能够看见早起的布奈尔顶着卷曲的栗发，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像懒洋洋的猫咪伸个懒腰。

在假期时，他还能看见穿着睡衣的布奈尔躺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们的睡衣是一起买的同款，布奈尔喜欢在沙发上扭来扭去，蛄蛹着评价最近发生的奇闻逸事。

柔软的真丝衣料被蹭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像是腻白的玉一样。偶尔还能看见某个颜色略深的地方，在肤色的衬托下尤为明显。

他们用的东西很多都是成对的，那维莱特嘴上说是因为方便，所以一起买的。但他心里清楚，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布奈尔没什么反应，因为他完全相信了那维莱特的鬼话。

“布奈尔，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到沫芒宫和我一起……”

那维莱特太想念那段日子了，他忍不住问布奈尔。

然而布奈尔说等他们成为男朋友后就重新同居，那维莱特有些不理解。

他们关系的更进一步是注定的，如果布奈尔愿意，他甚至今晚就能搬回沫芒宫，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时候呢？

布奈尔给出的答案是仪式感。

那维莱特有些泄气，布奈尔像是知道他的心情一样，安慰似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起码知道布奈尔还愿意与他同居。

但那维莱特洗漱时想起布奈尔在餐桌上看他时的眼神，他那时候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呢？

他很好奇，布奈尔那时的想法。

那维莱特在青年房间门口百般犹豫。

我该怎么问呢？布奈尔愿意说吗？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是把他嘴撬开，他也不肯说半个字。可是不问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呢？

芙宁娜说，有些人不愿意说话，但有时候，只要被询问一下，就会像倒豆子一样吐露心声。

于是，那维莱特敲了一下门，布奈尔说进。

“布奈尔，你还没睡吗？”那维莱特看见栗发青年眯上的双眼，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床上。

布奈尔回答似地嗯了一声。

那维莱特走近，坐到他身旁，柔软的床铺微微下陷，他看见布奈尔因困倦和酒精作用而陷入了迷蒙的状态，再次出声，唤他的姓名：“布奈尔？”

青年缓慢点头，看起来没睡，反而陷入到一种异常乖巧听话的状态，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