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观是孟宴臣见过最明媚的女子。
在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在心里笃定。
孟宴臣和沈以观的第一次见面是在2024年1月21日的下午17点51分。
孟宴臣刚停好车,准备迈腿进蓝幽谷悬崖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一辆保姆车的车门呼啦的一声被拉开,一位小姐踩着小高跟弓身出来,迈着大步走进餐厅。
沈以观身着一身高饱和的姜黄色修身针织连衣裙,外穿一件桔梗紫的羊毛大衣。荷叶边的裙摆配着步伐,摇曳生姿。
她的步伐不像其他富贵人家培养出的继承人,那么端庄稳重,反而更为肆意张扬,随着步子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脚踝。
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白得发光,墨发如瀑。抬眸的瞬间,再浓的眉、再红的唇,在一双狐狸眼面前都黯然失色。
沈以观微微点头,算是对开门服务生的致谢。便冷冷清清地走了进去。
今天的太阳真暖啊。孟宴臣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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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这边请在。”服务生甲。
透过玻璃窗,和餐厅内一水的黑白灰,或者其他见惯的墨绿湛蓝浅黄暗红等纯色礼服不同,沈小姐尽管也是纯色的搭配,却是明艳活泼的。
换了个地方,孟宴臣还是一眼看到了从大堂过来的她。
沈以观微笑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家包间。
正如蓝幽谷悬崖餐厅的名字一样,只要抬头就能看到落地窗外的海。要是愿意,还可以拉开木式的推拉门,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钢琴曲和海浪,当真戳中她的心窝子。
“看来这沈小姐……方向感不太好啊,比我们早进来也找不到位置。”肖亦骁朝着孟宴臣小声嘀咕。
孟宴臣无语地看了肖亦骁一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罢了,孟宴臣转过身,把深褐色的赤壁和蓝色的海藏在身后。
“你好,沈小姐。”
“你好,肖先生。”沈以观伸手轻轻半握了一下。
“沈小姐,这位是孟宴臣,孟先生。”
“你好,沈(孟)小(先)姐(生)。”
突如其来的默契让氛围一下子轻松了一些,沈以观倏然一笑,连着孟宴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门需要拉上吗?”
“就这样吧,孟先生。听着海浪声很舒服。”
海上的日落把海染成了金橘色,把俊男靓女的脸庞也映得柔柔的。尽管吹着海风,室内燃起的壁炉还是把人包得暖烘烘的。
饭毕。映着落日的余晖,三个年轻人喝了点酒,神情放松。
……
“沈小姐怎么想着回燕城发展了?沈老居然也能放心你不跟过来。”
饭桌上沈以观一直没主动谈及正事。一是第一次跟对方打交道,不知道对方脾性,二是自己也初生牛犊,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既然问了答就是了。
“我家虽然后面去了南市,但总归怀念故土的,这边都是我的亲故,就回来了。”沈以观微微抿了一口酒,微微的酸涩的口感让她不禁地弯了弯眼。
“我爸妈会晚些时候回来。”
这点微表情被孟宴臣收在眼底:果然还是小朋友啊,搞得我都不忍心忽悠了。
“嗯……但是郊外那块地作为落脚点会不会太边缘了?”孟宴臣抽出一份计划书,“国坤集团并不十分属意,不是非这块地不可。
“这是草案。以沈小姐的天赋,光在郊区开个艺术馆实在屈才,不如我们以合作得方式,在大型户外亲近园划分一块区域,作为艺术区。
“一来沈小姐的初次投入成本不用太大,二来也能腾出手扎根燕城。”
“好啊。”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孟先生,不如我们谈谈正题吧。”
孟宴臣轻微一愣,转而一笑,看来这小朋友不好忽悠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以观,孟宴臣总有种带妹妹上战场的宠溺和迁就感。
当然,妹妹不等于徐沁,可别来沾边。
孟宴臣有点败下阵来,直球对直球,被打得措手不及。果然被人求多了,忘了求人应是什么态度。
孟宴臣缓了缓,斟酌着道:“此番请沈小姐前来,首要是为了给沈小姐接风洗尘。往后两家打交道碰面的机会,怕是不会少。
“但着实有一事,在下要麻烦令祖。所以想拜托沈小姐为我引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