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蓝色的光带在星系间流淌了不知多少个轮回,当陈业的意识再次聚焦时,他正悬浮在一片星云的中心。\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曾经构成星轨枢纽核心的能量体已经变得温润,像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玉石,既能清晰感知每个维度的脉动,又不会被具体的悲欢牵动——这是成为守护者的代价,也是馈赠。
他“看”到那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正在第七维度的废墟上播种。那些种子落地即生,长出暗紫色的藤蔓,叶片边缘的银光在废墟的尘埃里跳动,像在重新编织能量网络。人影的动作很慢,每播下一粒种子,就会低头对着土壤低语几句,陈业能“听”到那些话语里的纹路,是用星轨枢纽残片的频率编写的安魂曲,专门安抚大崩解时残留的怨念。
“第372片废墟快要修复完了。”人影忽然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星云中心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那个白西装没再搞小动作吧?”
陈业的意识化作一道银蓝色的光丝,落在人影身边的藤蔓上。叶片轻轻颤动,显化出一行字迹:“他在第三维度教孩子们做能量模型,用的是你给的种子粉末。”
人影挑了挑眉,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指尖捻碎。粉末落在地上,立刻长出一朵小小的银蓝色花朵,花瓣上浮现出白西装的画面——他正蹲在一群长着透明翅膀的孩子中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星轨的图案,脸上的笑容不再有过去的冰冷,连眼角的纹路都带着暖意。
“倒真让他找到了新活法。”人影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没什么敌意,“当年他在锚点里植入的‘病毒’,其实是未完成的平衡公式吧?只是急功近利用错了方法。”
陈业的光丝在花朵上跳动:“他说那时看到自己的世界在屏幕上崩解,脑子像被能量烧过一样,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谁不是呢。”人影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废墟深处。那里有一座半塌的记忆建筑,透明的墙面上还残留着大崩解时的画面——无数守护者举着权杖冲向枢纽核心,银蓝色的光晕在暗红色的能量漩涡里像风中残烛。
陈业的意识跟着他飘过去,光丝落在建筑的裂痕上。裂痕里渗出细碎的光点,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当年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正疯狂地往枢纽核心里输入能量,脸上满是绝望。
“每个执念背后都是恐惧。”人影轻声说,“他怕失去自己的世界,你怕同事们出事,我怕再也见不到那些在大崩解里消失的族人。”他抬手抚摸着建筑的墙面,“但恐惧这东西,就像影行者的面具,戴久了会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就在这时,陈业的意识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所有光带连接的维度都传来能量震荡,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他“看”到第三维度的天空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暗红色的能量漩涡正在扩张,白西装正在组织孩子们疏散,用能量屏障暂时抵挡着漩涡的吸力,但屏障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是‘反噬’!”人影脸色一变,“他当年植入的公式里有个参数错了,现在星轨枢纽的能量流一稳定,错误就被放大了!”
陈业的意识立刻化作银蓝色的洪流,沿着光带冲向第三维度。途经第五维度时,他“看”到那些长着透明翅膀的孩子正举着能量花朵,往光带里注入自己的本源能量,花朵在他们掌心绽放又枯萎,像一场盛大的献祭。
“别这么傻!”陈业的意识在他们脑海里响起,“你们的能量会被漩涡吞噬的!”
“白西装先生说,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最小的那个孩子仰起头,透明的翅膀在能量流里闪闪发光,“他说您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陈业的意识猛地一震。他想起自己化作核心的那一刻,那些影行者、那些记忆建筑里的意识碎片、甚至是那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都在往白光里注入能量。原来平衡从来不是孤立的守护,而是无数存在的共振。
他不再阻止孩子们,而是引导着他们的能量流,让其顺着光带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当螺旋抵达第三维度时,白西装正好耗尽能量,屏障彻底破碎,暗红色的漩涡即将吞噬半个大陆。
“接住!”陈业的意识大喊。
银蓝色的螺旋与暗红色的漩涡碰撞,没有爆发预期的能量冲击,反而像水流汇入大海,渐渐融合成淡紫色的光晕。白西装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因能量透支而变得透明的皮肤正在恢复,掌心甚至亮起了一丝微弱的银蓝色光晕。
“这是……平衡频率?”他喃喃自语,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错误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