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彩凤家。
二蛋傍晚回去之后就哭哭啼啼的,问话也说不清楚,裤子还被尿湿了。
气的杨彩凤拧着他的耳朵冲着他叫骂:“你这个小没出息的东西!长了个老鼠的胆子,咱家造了什么孽啊!”
二蛋不敢吱声,哭的更厉害了,他真是被钱花花吓破了胆。
杨彩凤骂骂咧咧了半晌。
还是二蛋的奶奶,冯氏给他哄好了,边哄还边跟杨彩凤对骂:“你这个小泼妇,骂孩子干什么!你有本事,你有能耐,你特娘的给家里出去找粮食!”
“一张破锣嘴就会在家里吵吵,你这嘴要是用在地里吐口水,咱地里庄稼起码收成好一半!”
冯氏疼孙子,跟杨彩凤不对付,杨彩凤在她眼里就是个泼妇。
以前是骂完丈夫骂孩子。
俩人嘴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相上下。
杨彩凤小声嘟囔,“那地里又不是因为缺水才没收成...”她知道自己在冯氏嘴里讨不着好,便也不吱声了。
冯氏轻轻拍着冯二蛋的背,帮他顺气:“二蛋,咋了,遇着啥事了给奶奶说,奶奶给你报仇去!”
冯二蛋的性格简直随了她儿子。
说来也是奇怪,她就一个儿子,她儿子也就一个儿子,她丈夫死得早。
丈夫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便直接让儿子随了她的姓,一脉单传。
结果,她儿子也死得早。
于是,她只能跟杨彩凤和孙子,三个人相依为命。
冯二蛋还是比较相信他奶奶的实力的,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钱青松和周孝山...还在...在树上挂着...着。”
冯氏和杨彩凤听完,神色皆是一紧。
杨彩凤也不骂他了,赶忙问道:“你说你们一群人被老钱家那个老小钱花花给揍了?”
冯二蛋缩进冯氏怀里,点了点头。
他真怕,一个不注意,他娘给他一脑瓜子。
结果,没有。
杨彩凤气的柳眉倒竖:“这老钱家的!我找他家算账去!钱花花那个小魔王,欺负她家兄弟就算了,怎么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呢!”
杨彩凤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就被冯氏给喝住了。
“站住!”
杨彩凤扭头,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家孩子被人欺负了就咽下去这口窝囊气?
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冯氏皱了皱眉,板着脸道:“这件事轮不到你来处理,你若是就这样去找他家,那小妮子能承认?”
杨彩凤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话说回来,她就这样去,人家肯定不会承认。
冯氏思忖片刻:“我自有办法。”
冯二蛋,一愣,想到了与钱花花作对的一众人的下场。
隐隐觉得他奶奶做了错误的选择,他并不想复仇哇。
深夜,村子里两户人家都在往山上赶。
分别是钱家和周家。
当然,钱家是钱二柱家。
钱二柱走在最前头拿着火把,照着去往后山的小路,低头猛赶。
头黑的时候他还说呢,怎么家里那臭小子这么晚还不回家,真是野疯了。
不成想,夜里,冯氏婆子就来家里报信,青松被挂在后山的树上了。
他立马带着媳妇柳氏和大儿子钱群峰出门,本想着去钱大梁家里闹,可柳氏说了,孩子还没找回来,这么黑的天,在那深山里多呆一个时辰就多一分危险。
他憋着火气就来了,没想到还遇上了周家一家子。
周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们更是焦急。
周大力手里举着一个火把,旁边跟着白氏。
白氏紧抿着嘴唇:“要是孝山有个什么好歹,我要他们老钱家陪葬!”
钱二柱知道说的不是他们,但是这个姓氏听着真让人膈应。
柳氏也急的一头汗,说话声音都带了哭腔:“这大半夜的,深山里又有豺狼虎豹,咱孩子不会有事吧...”
钱二柱低吼一声:“别说晦气话!”
钱群峰赶紧安抚他娘:“娘,别担心,小松一定不会有事的。”
周大力一声不吭,他憋着气呢。
刚刚冯氏来报信,他就说让冯氏的孙子冯二蛋带路来。
可,冯氏坚决不肯,说什么自己孙子也被吓得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分明就是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