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我以为,你前途无量,高瞻远瞩,心境成熟于同龄人,不拘泥这些小情小爱,为何连读了北大的高材生也落了这种俗套呢?你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还相信青春时期因为荷尔蒙作祟而产生的那一些暧昧情愫吗?”喻音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表述,在梁言听来,全是嘲讽。
他提高了声音质问她:“喻音,你毫不在意的这些,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年少时我对你的情深,你就这样看待吗?哪怕时隔多年,你还是看不起那样一份纯粹的感情吗?你这几年在社会上接触的人和事,谈过的恋爱,都比上学的时候更真诚吗?”
喻音面对梁言的质问突然哑口,一是感觉到了他的愤怒,二是觉得他好像说得也对,毕业后的那几年里,接触到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不管是公司里的同事,上司,还是交往过的男朋友,好像多多少少都有些虚假,特别是刚分手不久的前男友,因为分手时双方的家庭也参与进来,闹得很不愉快,甚至因为她感情的问题拖累了爸爸,让他的身体状况变得十分恶劣。想到这里,喻言有点心烦意乱,说出口的话变得更加难听:“总之,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过去,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在里面,我这些年甚至都已经记不起还有你这个人,你也没有必要再执着于我的答案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毕业的时候没有想过跟你继续走在一起,现在也是。”
梁言的呼吸停滞了一下,眼睛瞬间变得腥红。
他努力控制住想要发火的情绪,脚下却控制不住的加重了油门,连续变道超了几辆车后,他缓了下来。此时车已经进入匝道开始下桥,下完桥再拐过一道弯,喻音家就快到了。
他在心里盘算: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跟她发生争执,这好不容易制造的重逢时机,不应该在争吵中结束话题,然后看她下车回家关上门,也就关掉了所有的机会。
他放慢了车速,转移了话题:“你车上有水吗?我有点渴了,给我拿一瓶吧。”
喻音没好气的说:“有,在后备箱,一会下车了我给你拿吧。”
然后是一路沉默,直到车开到喻音家小院门口。小区是联排别墅,每户门口有个进门小院,喻音家换了铁艺栅栏和铁门,院里种植了很多爬墙月季,寒冬正是月季休眠的时节,看似枯萎的藤蔓爬满了栅栏,有些凄凉。
喻音刚要下车,解安全带的时候看见对面街道停着的一辆车突然打开了灯,等到看清车里下来的人是谁,心里暗道:遭了,有麻烦来了。
她有片刻的慌张,特别是现在有梁言在,如果她自己一个人,还好应对一点。她不想在多年未见的梁言面前处理这些说起来算是丢脸的纠纷,面子上过不去,里子里也过不去。特别是刚才在车上还在跟他争执感情真诚与否是不是重要的问题,现实打脸来得太快,自己的言论有可能就站不住脚。
梁言见她犹犹豫豫的解半天没有解开安全带,问她:“怎么了?卡住了吗?”
说完就准备倾斜身体过来帮她查看。
喻音慌忙摆手:“没……没有。”
不过已经晚了,梁言俯身过来,头越过她的脸,去查看安全卡扣。
从车外人的视角看过去,仿佛梁言在倾身亲吻副驾驶的女人,她的脸被梁言遮得严严实实,透气都有些艰难。
车外的人握紧了拳头,三步并作两步的从街对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