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吕美人声称得了风寒,但是没有传召陈太医,而是杜青夏。杜青夏自己也不明所以,先给病人看病要紧。
吕美人住在涵绫院,是个古朴典雅的院子,杜青夏走近院子中央,听到吕美人弹奏曲子,弹至某处,转轴拨弦间一声晦涩不通,曲意失了大半,多是宫女们作为谈资的那首半失传名曲了。
“微臣见过吕美人。”
“杜大人,我最近觉得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您可否给开个方子?”
又是一个心病无药的人,“近日秋意渐浓,美人平日里以琴会意,今日不妨以意会琴。”这意从景来,吕美人真想解开心结,就看这景是否真心去看了。
“这…那就有劳杜大人同我一起走走。”
“微臣领命。”
两人行至一处许久未曾住过人的寝宫,虽地处偏僻稍显荒凉,偶有两三片银杏飘出墙头,抬头一看,墙头斑驳的金黄让人眼里只余此色。
“进去看看。”吕美人迈开步子进去,杜青夏紧随其后,“这银杏恐怕比我入宫的年份还久远,怡然自得,古往今来,秋意萧瑟,这棵银杏截然不同,是暖意。”
吕美人回院时心情可佳,杜青夏也回了御医院。巧了,皇帝差了陈公公来传召杜青夏,陈公公亲自来那这趟不简单,有眼线的话杜青夏和吕美人一块逛园子皇帝准知道。
“陈公公,皇上的症状可有所缓解?”
“最近睡得还算安稳,杜大夫可得再给仔细瞧瞧,呵呵呵。”杜青夏只觉陈公公笑起来真膈应人。
行宫内,宫内点了熏香,林随庆同杜青夏擦肩而过,走时他的神色不大好。
“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
“谢皇上。”
“最近南海的国界起了战事,朕又是心事不宁,一个两个瞧了把朕当药罐子喂,你上前来给朕看看。”
“是。”
“臣最近学了非苦口的药膳,不如皇上试上一试,也是臣的福分。”
“你还有这手艺,难怪两个皇子交情于你。”杜青夏才没玩那套抓住一个男人胃的把戏,她只能皮笑肉不笑。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爷,她都得恭敬着。
等杜青夏摆好一桌药膳,皇上上座。“你也一块。”
“啊!?微臣不敢。”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茶楼那次同桌。
“微臣再推辞倒惹您不快,还望圣上见谅。”杜青夏开始还小心翼翼拿起筷子,后面大快朵颐,自己手艺日益精湛了,忽而看见皇帝盯着她,“抱歉。”
“无碍。朕想了想,你不站队,又接触过两位皇子,你觉得朕派哪位皇子去南海战事比较好?”
“圣上你不会取笑我吧?”她自觉没有进谏的资格。
“嗯?或许吧,见你好几回了,说不上是不是老了糊涂了,大胆说,朕不罚你。”
“皇上当打之年,不老。”
“哈哈哈。”
“依微臣看,大皇子做事敢打敢算,三皇子不比他经验丰富,但三皇子也缺历练的机会,这也正是一个考验大皇子包容大度的机会。”
“你偏向贺顷,对他有意吗?”
“微臣同三皇子仅君子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