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烨寒耗尽了所有固执,最终带着叶清欢的遗像回了家。
遗像就放在他的卧房里。
用细细的布轻轻擦拭,他想看仔细相片上女人的模样。
像是活着一样,年轻,漂亮,眼角眉梢带着丝丝柔情。
这些年,她眼角眉梢的柔情都被他的残忍磨没了,她笑的越来越少,哭的越来越多,也许是痛极了,后来的她,哭的也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绝望和茫然。
有很多次,他看到她呆呆坐在沙发上,垂着睫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时候,他总是会冷哼一声,满心嘲讽,对她的悲凉毫不关心。
他始终认为叶清欢是活该。
她活该爱上他。
活该付出。
活该怀孕。
活该为他生下孩子。
现在,这个他认为活该的女人彻底的离开了他的世界,他才察觉,哦,原来这世上从没有活该的事情,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
蒋烨寒后悔了。
无比的后悔。
紧紧搂着遗像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清欢,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我早点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我……”
喉头一阵一阵缩紧,太痛,居然发不出声音,只是死死搂着那张黑白遗像不放,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相片上,风干,蒸发……
这一刻,蒋烨寒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阴阳相隔,什么叫痛彻心扉。
只是,当他看到真相,看到自己的真心时,那个女人已经不再了。
叶清欢与他而言,终究成了遗憾,终究成了一道最痛的伤疤,埋在心口,鲜血淋漓……
…………
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大雨重重砸下,电闪雷鸣。
有一辆车子飞驰在公路上,任凭什么都阻拦不住他,像是被发射出来的火箭,在大雨中驰骋着……
蒋烨寒脸色极难看,油门一脚踩到底上,一路到了白小柔所住的高档公寓门口。
白小柔正穿着睡衣在喝咖啡,忽然听到门铃声,保姆说是蒋烨寒来了。
白小柔顿时神采飞扬,“是烨寒来了,快给开门。”
她赶紧起身雀跃着跑到门口去迎接蒋烨寒。
谁知道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头发就被蒋烨寒一把死死抓住了,他像是拖拽着一条死狗一样拖拽着白小柔,根本不管白小柔的哀嚎声。
白小柔怕极了,一双眼里充满了惊恐。
这段时间,叶清欢的死让她兴奋不已,说实话,她觉得这些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畅快的日子。
叶清欢死了,连她的孩子都死了,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令她开心?
但这些还是不能让她满足,她要的不仅仅是叶清欢死,她要的是当上蒋太太,她要的是整个叶家垮掉。
但现在好像势头有些不对劲。
“烨寒,我疼,你放开我好不好?”
白小柔跪在地上哀声哭泣,柔弱的像是一株被暴风雨肆掠过的花一样。
蒋烨寒眼里充满了杀气,扯着她头发的手指骨节一根一根泛着青白色,嘴角的肌肉不断抽动着。
“告诉我,当年你到底是怎么流产的?”
蒋烨寒另外一只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寒光四射。
这一幕实在太吓人,保姆顿时惊声尖叫。
蒋烨寒眼眸黑沉,将匕首牢牢抵在林瑾萱心口的位置,眼中全是寒芒,没有了丝毫的理智,“说,你当年到底是怎么流产的?”
白小柔压根没想过有一天蒋烨寒会用匕首对着她,顿时吓得眼泪直流,浑身一直哆嗦。
跟着蒋烨寒这几年,她从未见过这样狠的他……
这样的蒋烨寒实在太可怕了。
蒋烨寒浑身笼罩着阴冷,眼里看不到丝毫怜惜。
天空一道惊雷劈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分成两半。
“烨寒,我……”白小柔脸色煞白,嘴唇都在哆嗦,牙齿直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叫我烨寒,你根本不配,我只问你,当年你流产,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烨寒脸色阴沉,像是地狱里来讨债的魔鬼一样。
“我……”
白小柔或许是太害怕了,又或许是太心虚了,结结巴巴无法回答蒋烨寒的问题。
忽然,蒋烨寒手起刀落。
白小柔顿时一声惨叫,胳膊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液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