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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囚神于深海

和所有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一样,在紫塔城的海神神话里,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神明离开了世间,而信徒们捧着神明在世间留下的痕迹,瞻仰跪拜。

每年初春,紫塔城举办的海神祭,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

人们祈求海神的保佑,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贸易高峰夏季,海上出行平安,让出海的渔民,满载而归。

你来紫塔城的时候,今年海神祭已经结束了。

新的守护者登岛,开始长达为期百年的守护。

这座神庙,只有守护者才能靠近。

可夜影带上了你。

他为你讲述了紫塔城家喻户晓的海神故事,但你的脑子里,有另一段关于神庙的记忆。

这段记忆,使得这个故事的漏洞,显眼到无法忽视。

既然大鱼是海神的象征,又怎么会如被囚禁一般,困在深海牢笼里?

从情感上,是守护,但从行为上,与惩罚无异。

这不是该是信徒们对待神明的态度。

哪怕,深海之下的那条黑色大鱼,只是一个象征。

听你说完,夜影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说神话,还是在讲述你自己的处境。

没错,他深深地爱你,却又用强迫的手段,将你困在他身边。

以爱之名,行私利之事。

你逃跑的心思从未断过,自登岛以来,不断旁敲侧击,轮番尝试,让他的心,没有一刻安定。

他觉得,哪怕是现在,你也还在为获得自由而努力。

夜影的眼底蒙上一层寒霜。

“说完了?”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很好。

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你能感觉到夜影的手在微微用力,他就要挣脱你微薄力气的束缚。

这些信息还不足以打动他。

你很紧张,“神话是假的。”

“所以呢?”

他自然知道。

夜影的手已经放到了你的后颈上,就像握住一只小猫。

这个故事本就是教廷编出来愚民的,让他们少些好奇心,远离这片海域。

也说给你听。

睡前故事讲完,你也该睡觉了。

夜影的手指搭在你脖颈的脉搏上。

你忽然开口,“这条鱼其实是魔物,对么?”

夜影的神情愣怔了三秒。

从他眼神的变化中,你得到了答案。

连天大漠,黄沙落日。

神庙,神像,供奉着的庞大生物。

失落的古城里,对着神明祈祷的少女,为落污的神像擦拭面容。

神像眼珠转动,大地陷落。

沙井地牢,黑气缠绕的毒蝎狮被锁链禁锢。

你曾见过。

记忆闪现的片段,终与你白日所见相连。

而此时发生的一切也在证明,你并非妄言。

守护者,亦为监视者。

魔物爆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塔城人们相对安定的生活,是无数异能者用生命筑建起的防线。

到底是出于怎样一种目的,才能迫使紫塔城的当权者,在现今人类对魔物零容忍的集体共识下,还往月琴海的海神庙底的深海里,藏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

这个世界里的炸弹,还不止这一颗。

那座点亮了你记忆一角的沙漠古城,又在哪里?

你望着夜影,看着他的眼神重归平静。

但他已然将他前半段人生,与这里关联的一切,过眼。

夜影泠然:“没错。”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家族里会有一名觉醒了异能的成年男子,来到海神岛的神庙,以余生侍奉海神,直至生命终结。

这在紫塔城,是无上的荣耀。

他也曾憧憬过,向往过。

十五岁觉醒,一骑绝尘的异能评级,将他同龄的兄弟姐妹远远甩在后面。

夜家血脉相传的异能天花板,他是整个紫塔城里最适合的人选。

可当他真正第一次来到神庙,见到他要守护的东西时,多年的哨兵生涯,几乎让他一眼就认出那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的信仰崩塌了。

那段日子里,没日没夜地做噩梦,他只要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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