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那人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却布满血污和惊恐的脸。\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
他衣裳早己破破烂烂,上面布满刀剑划痕和焦黑的灼伤,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搏杀。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血,伤口呈青紫色,一眼便知是中了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喧闹的铺子瞬间死寂!排队的妇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后缩,挤作一团。伙计们也傻了眼,停了各自活计,呆呆地看着地上那血人。
王寡妇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她眉头紧锁,快步绕过柜台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查看伤势。只看了一眼,她便倒吸一口冷气——这伤太重了!而且那毒……看着就邪门!
“老先生!”王寡妇急忙抬头看向怪医老头,“你快来瞧瞧!这人怕是不行了!”
怪医老头却并不慌张,叼着旱烟袋,慢条斯理从坐堂的椅子上站起来,踱步到伤者跟前。他眯着眼,用烟袋锅子拨拉了一下那人的伤口,又凑近闻了闻那黑血的气味。
“啧啧啧……”老头咂咂嘴,“好烈的毒!还是混合毒……小子,你得罪的人够狠的啊!”
那年轻修士听到老头的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用尽最后力气哀求道:“前辈……救我……求求你……”
“想要活命?”老头眼里精光一闪,“老朽的规矩,街坊西邻都清楚……掌柜的,给他讲讲。”他看向王寡妇。
王寡妇会意,立刻道:“老先生坐堂,诊金药费概不赊欠,童叟无欺。”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修士,“这位……壮士,你看病抓药,总得先把诊金药费付了吧?我们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这并非落井下石,当年老头便给洪浩讲过这个规矩——天底下之人,救也救不完,老头子从来不讲救死扶伤,德艺双馨。早就明言治病救人都是钱货两讫的买卖。
那修士闻言,艰难地喘息着,一只手颤抖着伸进怀里摸索,好半天才掏出一个脏兮兮、瘪瘪的钱袋。他抖抖索索地打开,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几枚铜钱和一小块碎银子,加起来恐怕连一副最普通的金疮药都买不起。
“我……我只有这些……”修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都……都给你们……求……求……”
“这点钱……”王寡妇摇摇头,语气带着无奈,“怕是连止血的药粉都买不到啊。壮士,附近可有亲人朋友可以接济?”
看热闹的一堆妇人,自然不乏吃斋念佛,心怀慈悲的信女。此刻帮腔道:“掌柜的,你们先救下,后边再从长计议,教他想法子还钱,便是还不上,就当行善积德也是极好的。”
“就是就是,掌柜的你不可财迷心窍,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这……”王寡妇心肠本也善良,被众人用言语一架,便露出一些窘迫神色。
却不料怪医老头行医多年,显然早就见惯这等场面,当下冷哼一声,烟袋锅子敲得啪啪作响,“尔等休要慷他人之慨,若有善心,替他将诊金药费一并出了如何?”
叽叽喳喳的妇人立刻鸦雀无声,无人接话。?s+h_u.x.i?a\n!g_t.x′t¢.-c?o_m~毕竟言语好讲,要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真金白银从自家口袋往外掏,那却肉痛。
众人形状都在怪医老头意料之中,老头继续道:“老夫我也成人之美做回好事,倘若要将他救活,诊金药费原本五十两往上。眼下谁个拿出二十两,老夫就保他不死。”
依然沉默一片,这便是世道人心。
年轻修士眼中绝望更甚。他身体因为失血和剧毒己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极其费力地伸向自己的背后,艰难解下那把黑黢黢的铁剑。
那剑约莫三尺长,剑身黯淡无光,布满了斑驳的铁锈和陈年泥迹,靠近剑格处甚至有几处细小的崩口。剑柄是最普通的粗木裹着破布条,整个看上去与其说是兵器,不如说更像一根烧火棍或废弃的铁条。
这……这是我……”修士喘息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漏风般的嘶响,“三年前……在一处小镇集市的铁匠铺……花了足足二十两银子买的!”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铁剑往前一甩,铁剑“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一种特有的沉闷声响,不像精铁,倒像重物。“抵……抵二十两诊金……求求你们……救我一命!”
王寡妇看着地上那把黑黢黢、锈迹斑斑的铁剑,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