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学生讲的鬼故事。”
“可笑的是,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我逃跑了。”
“她没有继续追我,停在了原地。”
“我在黑暗中奔跑,即使没有出口,但我也知道不能停下来。前面是黑暗,但我可以看出来黑暗在扭曲塌陷,就像空气中出现了波纹。”
“然后,跑不动了。我被迫停下来。”
孟千屿闷了两口冰啤酒。
沈洵问:“之后你逃出来了?”
孟千屿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就站在原地,然后听见很多很多的声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就像是加速播放的音频,不断循环。我应该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有鬼,有眼睛,我想那里应该是画中的世界。”
“很黑,偶尔会有红色的光线,并且我看不到任何影子……但我可以分辨出这些声音中有哭泣,有尖叫,就像一场场恐怖故事的主角,去掉画面后仅留下来的录音材料。”
“我当时也不害怕了,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既然跑不出去,我又向回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美术馆内的灯光亮了一盏,灯光下站着密密匝匝的黑色影子,影子很多,形成了一堵墙。我看不清楚他们扭曲的五官,但一双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我。”
“他们在和我说话……他们在说……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孟千屿学着鬼影的语调。
“我感觉有人拉住了我的脚踝,把我往什么东西里拽。再然后我就晕了过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是老保安找到了我。我就在一层大门口的位置。”
“从那天开始,我的脑海中就一直漂浮着声音‘我要出去’,‘让我离开’,‘求求我’之类的。我和父亲说了,父亲以为我是惊吓过度,也有不少人认为我受到刺激疯了。沈主任,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沈洵说:“你可能确实接触到了某种无法解释的生命体。”
“鬼吗?”孟千屿反问。
沈洵刚要说话,又被她幽幽打断:“不,也许也不是鬼,我能感受到他们是活着的,那些画是活着的,它们会吞噬周围的一切,直到变成画的一部分。”
或者是,变成恐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