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远一点!”
姜逐星脸上的笑容扭曲了,眼睛里蕴含的暴虐和自满被不可思议取代。
周惜夏……在打她?
怎么会,这家夥不应该接受自己的邀请,和自己一起大快朵颐吗?
而姜逐星身体偏倒时,周惜夏还对她的胸口来上一腿,将她踢到两三步远的地方。
没有发楞的时间,周惜夏脱掉外套,捆在艾秋梨的上臂,试图止血。
周惜夏正要给衣服打结,腿被拽住,回头一看是捂着头的的姜逐星。
“不要阻止我!”姜逐星尖叫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周惜夏的脚踝,指甲深深抠进周惜夏校裤的布料,试图将她拉离自己的猎物。
周惜夏憋住气,向后一踢,一声尖叫,姜逐星被踢得更远了。
姜逐星哪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家人对她的索求永远百依百顺,之前吃到的cake都是处理好的,只要她动动嘴摄取即可。
她以为吃掉艾秋梨和之前一样简单,但半路杀出个周惜夏,还和别人不一样,一点也不愿意让着她。姜逐星只觉得自己的头突突地疼,心底除了鸭子飞了的不爽,还徒生一股不服气。
凭什么!
凭什么你能击败我?
凭什么……你能战胜自己的本能!
食欲和胜负欲掺杂在一起,构成了姜逐星对周惜夏和艾秋梨最后的记忆。
“啊————!”
一声尖叫传来,周惜夏把艾秋梨抱得更紧,戒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一个学生,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教室里的血腥一幕。
“死人了!死人了!”
她只是上楼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吵,没想到闯进一件凶杀案。
周惜夏却松了一口气。有救了。
*
“……只是皮外伤,需要缝针,但没有生命危险。”
“最好还是做个心理辅导……”
艾秋梨费劲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是陌生的天花板和蓝绿色的挂帘。
我在医院?艾秋梨纳罕,是被车撞了吗?
锈钝的大脑开始运转,艾秋梨的回忆倒退到那间空旷的教室。她想起来自己差点被姜逐星吃掉的事实。
“唔……呃……”喉咙立刻皱缩起来,艾秋梨发出两声干呕,眼泪随之奔涌而出。
脖颈和手臂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纱布,也许别的地方也有,但艾秋梨没有心情去检查。
病房外正与医生交流的家人和朋友们听到动静,都冲了进来对她嘘寒问暖,着实混乱了好一阵子,再三确认艾秋梨没有严重伤势后,家人和朋友才退下,换警察进来。
警察先是问了问艾秋梨心理能不能承担,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才开始询问案件的细节。艾秋梨一一答覆,在警察准备离开前,艾秋梨忍不住问道:“是谁救了我?”
她实在好奇,自己是怎么从姜逐星手底下活下来的。
自己已经被姜逐星打晕,按道理对方一定会趁机吃掉自己,除了有人在姜逐星手下保护了她,艾秋梨找不到自己活下来的其它原因。
“有个路过的女孩发现教室有情况,看到姜逐星试图对你下毒手,便立刻冲上去把她拉开了。”警察说,“那个女孩没有受伤,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艾秋梨说:“那我应该对她说一声谢谢。”
两位警察为难地对视,“恐怕不太好,她请求我们不要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免得影响后续的学习和生活。”
艾秋梨理解了。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勇士。
“那姜逐星呢?”她呐呐,身体忍不住跟着抖。
“她已经被控制住,等待下一步的程序。你放心,她不会再骚扰你了。”
警察不知道,很多年后姜逐星又逃了出来,艾秋梨也不知道。
艾秋梨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家修养。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班级里是小透明,没想到同学们还挺关心她的健康,经常有同学趁着闲暇跑来看她,常玖来的就更勤了,几乎每天都来,把笔记和作业借给艾秋梨。
但来探望的人群里,周惜夏的身影却始终未出现。
甚至连消息都没发过,好像在成人礼那一天跟着姜逐星一起消失了。
艾秋梨纠结几天,还是拜托常玖帮她去高三部打听情况。
常玖撇着嘴,看在艾秋梨是病号的份上才不情愿地答应她的请求。但第二天却一脸见鬼的表情:“周惜夏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