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一定会和周苏菱一样漫天飞扬。

她本打算把这些帖子举报掉，但数量实在太多，周惜夏看了一眼就放弃了。

亓熙应该有办法把周苏菱在论坛公开的信息批量抹掉，但周惜夏不打算那么做。

一来堵不如疏，fork们早有怨言，贸然删了周苏菱的信息只会让他们更起劲地扒资料，适得其反。

这二来，她还真想用周苏菱钓出来点什么。

消息不会无缘无故地泄漏，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要么是姜逐星，要么是别有用心的其他人。

哪种可能性对周惜夏都很不利。

她一看，还真有人问。

在一个相关帖子下面，有个用户问道：“周苏菱的女儿可能也是fork，不知道她有没有暴露。”

底下有人回覆：“没听人说过，应该是普通孩子。”

但提问者不依不饶：“万一她遗传了呢？”

“你以为这么好遗传啊？反正我还没见过一家出两名fork的，那机率得万分之一吧？”

周惜夏：这万分之一的机率还真摊在她身上了。

这也正常，fork很多都心里扭曲，维持健康人际关系很难，更别提恋爱之类亲密关系。周苏菱能一直坚持到女儿长到八岁，已经是惊人的耐力。

她发消息给亓熙：在吗？起来干活。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回覆，看来是还没起床。

周惜夏不急，她今天的计划主要还是搜集素材，周苏菱的事虽大，但还没紧急到那个地步。

*

等周惜夏走到第三个展馆时，手机震动两下，是亓熙的消息：“起了起了。”

她发了个猫猫搓爪表情包，“您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查查fork的论坛的用户信息，尤其是那些爆料周苏菱的人。”周惜夏一字一句地打在对话框里，“我不会提供cake，但是金钱方面的条件可以随便开。”

虽然周家的其他人都疏远她，但不代表想把周惜夏饿死在外头。周惜时逢年过节也会给她打钱当生活费，再加上周苏菱剩下的遗产，周惜夏不是奢侈的性子，因此攒了一笔不小的储蓄。

除了食物，亓熙也会需要钱。周惜夏想得明白，既然满足不了亓熙对cake的需求，她还能用钱砸。

但这次亓熙不同意。

“拜托，那个论坛保密性做的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破解很难，而且要花费很多时间。如果只拿钱当报酬，对我来说这笔买卖性价比不高。”

时间的确重要。周惜夏问：“没有别的办法？”

对话框顶上，亓熙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久都没有消息发过来。周惜夏耐心地等着亓熙回覆。

“不过，有个办法会快捷一点。”

“什么办法？”

“管理员后台。管理员的账户说不定能看到浏览者的后台地址。”

周惜夏顿了顿，“你是想让我用周苏菱的账号？”

“这是最好的情况。不过周苏菱已经去世这么久，估计也没人知道她的id和密码，所以我认为不太可能。”

亓熙补充：“我觉得这个办法不太实际，所以一开始没直接告诉你。”

周惜夏：“我会想办法的。”

“加油，我很看好你。”亓熙很喜欢这个客户，既愿意听建议又给钱爽快，如果周惜夏愿意拿cake交换，亓熙可以把她升级为自己的超级vip。

亓熙的担忧在周惜夏看来并不是问题。

周苏菱没有明着告诉周惜夏，但以另一种方式将账号交给了她。

她略一整理博物馆里拍摄的照片就驱车回家，匆匆在玄关处踢掉鞋子，就冲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角落还放着一个没有拆开的箱子，黄色的胶带落了灰，周惜夏拂去灰尘，将胶带划开。里面装着的都是笔记本，装订古早，纸张泛黄，一看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款式。在那个年代拥有这样的笔记本一定是件乐事，可这些笔记本的主人早就不在了。

周惜夏将笔记本一本本取出，熟练地翻找周苏菱的记录。

这些都是周苏菱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周苏菱从少女到青年期的各类事项。周苏菱被带走前把这些日记藏在地下室，周惜夏后来才找到。后来无论她搬到哪里，这些日记就会跟到哪里。

仿佛有了这些笔记本，她的家庭就还算完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