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意,不要紧张,就是一个考试而已。”
南淮意点头,“我知道的。”
许逐溪和何佳涵趴在桌子上,捧着脸颊看南淮意吃饭,忽地坐直了,“加油!”
“好。”
很难有人能够逃过高考的情绪渲染。
对于这样的一场全国性的考试,所带来的浓烈的紧张的氛围。
乍一看,南淮意倒是这里边最不紧张的那一个。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擦手擦嘴,最后检查了一遍书包,就慢吞吞地上车了。
七月份实在热,阳光晃着树荫落在地上。
车停在人群后边。
坐着满满一车人,四个人都来送他到考场参加考试。
临下车,南淮意回头叮嘱,“这儿太热了,考试有段时间呢,先回去吧。”
当然了,后边南淮意考试结束出来,哭笑不得地发现,车停留在原地半点没动,还又多了两辆车,一辆车大伯带着大伯母,另一辆是二伯出差在外,只二伯母还带着儿子来助阵,这就是后话了。
不过要是真要南淮意选一个,听从心底里那个最真实的答案,他还是会别扭地选择所有人来门口等着他高考出来。
没有人不喜欢被重视。
每个人都向往自己会是中心位。
这是常理。
南淮意顺着人群走入学校大门,进门前,还回头朝着停车的地方用力挥挥手,而后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分神想了一下,没见着陈矢丶赵景泽还是李知一李行一两个。
或许是早进去了,或许是还没来,都有可能。
南淮意是不担心的,可以说,很放松。
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上辈子能从县城初中考去省重点高中,后来又到首都读了重点大学,这一路以来,都是他靠着自己的学习爬上来的。
况且,说句不大公平的事情。
九一年的高考卷子,他是做过的。
这不能怪他。
少有的,或者说独独这一次的全国性统一考卷。
做高考生的,又有哪一个不是要把高考的卷子翻来覆去地练习好几遍呢?
三天考试,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南淮意对此没什么感觉。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反而觉得,家里这两老两小,都像是瘦了一圈似的,活活像是累着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南淮意费心了。
填哪所学校怎么填,都是南兴华早就定好的,他只等着,九月份一到,被送进军队就行了。
南淮意的生日在八月份。
他在八月份成年。
这样的大事,是要庆祝的。
南家举办了一场晚宴,规模不算大,相当低调,所以受邀者的范围很小,身份自然都很高,很是精贵。
宴会的主题很简单,就是为了庆祝南家这一代最小的孙辈南淮意的成年。他是这一代孙辈里,唯一一个接了祖父南兴华担子的进了军队。不需要多想,就能够预见到南淮意日后前途无量,不知要在南家眼下已足够兴盛的门楣上,要往哪里走去。
庭院里宾客都言笑晏晏,走动之间觥筹交错。
请的人各有各的门道,南淮意微笑着同人寒暄,这个喊“叔叔”,那个喊“伯伯”的,微笑的弧度一分不差,礼貌地弯腰握手,每次讲的寒暄的话语又各有不同。
许逐溪和何佳涵两个人乖巧地跟在施琴身边。
施琴早请了老师教过了,以后这样的场合很多,宴会文化里礼仪讲究的又多,稍不小心,就要出丑。
两个人很乖。
是让做什么就乖乖地做什么,适时地朝来客微笑,适时地在宾客同施琴寒暄的空隙礼貌地问好道谢,“谢谢奶奶。”
南淮意喝了口酒,他今晚穿着极为正式的白色西装,衬衫上打着领带。他有点热,但是不好解开衬衫的扣子,也不好把领带扯开了,轻声呼吸了几下,目光准确地找到了站在左侧的施琴连带着许逐溪何佳涵两个小孩。
他走过去,笑吟吟地同来者打招呼,“王奶奶丶奶奶。”
“怎么感觉一段日子没见,淮意你又长高了?”王奶奶笑着拍拍他的手臂,“从今天起,可就是真的大小夥子了,都成年了。我还记得原先咱们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刚结婚……”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