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溪是自然睡醒的。
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放空大脑,任凭思绪自由地飘荡了会儿。
收回目光,脖颈睡得有点酸痛, 右手捂着后脖,稍微动了动,往旁边一看, 整个人都要跳起来,险些从躺椅上摔下去。
是杨繁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休息室, 很安静地趴在侧边,等着许逐溪醒来。两只胳膊垫在椅子上,脑袋耷拉在双臂, 见许逐溪醒来了,整个人很兴奋,“逐溪,你终于醒了!”
许逐溪睡得口干舌燥,从旁边的茶几上把睡前搁过去的柠檬水拿过来, 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不小心碰到了玻璃吸管, 发出些清脆的响动, 杯子里边还有冰块。这显然不是之前放进去的冰块还没有消融,应该是林语又重新添了一遍。
林语没说话,只是朝她眨眨眼睛,算是让她心领神会的意思。
“唐甜呢?”
许逐溪环顾一周,休息室此刻空空如也, 人数一眼望的清, 就她们四个人。
许逐溪丶杨繁星丶林语还有一位沈灼颂配给杨繁星的助理。
杨繁星没有介绍过,所以许逐溪没有询问, 并不晓得这个人的名字是什么。
“喏,她俩在外边呢。”杨繁星努努嘴巴,示意许逐溪朝外边看过去。
她拆了一根冰糕,在许逐溪面前晃了几下,“你吃吗?”
外边的阳光还是很刺眼,晃得许逐溪脑袋疼。
她边举起手里的玻璃杯,朝杨繁星示意不需要,边眯起眼睛朝着正面的落地玻璃窗望过去。
杨繁星咬了一口冰糕,腮帮子冰的疼,说话也含糊不清的,“赵景泽在教唐甜打高尔夫呢。”
她的手往后一撑碰到椅子边,扭头看了一眼,蹦着坐在椅子上,左手拉着躺椅把手擡高躺椅上半部分的角度,整个人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上,咬着冰糕,看外边的景象,发出一声极为悠闲的喟叹,不自觉地晃着两条腿。
许逐溪还没有彻底睡醒,整个人有点懵,无意识地咬着吸管。
“赵景泽也会打高尔夫。”
她忽然看着杨繁星,有点奇怪,“你不去一起帮忙教教唐甜吗?”
“嗯?我去教?”
杨繁星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张的圆圆的,直直地坐起来,重覆了一遍许逐溪的问题,“你说我去教唐甜吗?”
许逐溪楞了一会儿,“……对啊。”
“你不是在上课吗?应该可以教前边的内容吧。”
杨繁星的脸色很古怪,像是在强行憋着自己的笑容,神神秘秘地挨着许逐溪坐好,“你不知道赵景泽喜欢唐甜吗?”
话语里满是掩盖不住的惊讶。
杨繁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小。
事实上,她觉得这休息室又没有别人,用不着像是说悄悄话似的。
林语同那另外一位女助理对视一眼,忍不住面上都带了笑容,莫名地带点慈爱的关怀似的,就这样望着坐在她俩跟前的两道背影,就像是大人们看着自己的孩子玩过家家,觉得有趣又纯真。
许逐溪茫然地摇摇头。
但她是很虚心求教的,“繁星,你怎么知道的?”
杨繁星的神情很得意,“我看出来的。”
她又咬了一口冰糕,嚼了一会儿,“不过班里不是都这么说嘛,说赵景泽喜欢唐甜。上次换位子的时候,赵景泽先把唐甜的东西都搬到座位上,然后他再去搬自己的。那我要是我去跑到她们两个中间,我说我要教唐甜打高尔夫,那多奇怪啊。赵景泽一定讨厌死我了,不得biubiubiu地杀掉我。”
“哦。”
许逐溪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
这个问题问的杨繁星可来劲儿了,她瞬间精神抖擞,三下五除二地两口咬完冰糕,木棍儿扔进垃圾桶,进洗手间把手指里黏黏糊糊的雪糕洗干净,抽了张纸,重新在许逐溪跟前坐好,开始一一列举班里“传说”中的赵景泽唐甜的二三事。
末了,她意犹未尽地讲完了,又把话题拐回到了自己身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学高尔夫好难啊——不想学了。”
杨繁星泄气地往后一倒,在躺椅上扭着身子打了几个滚。
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但是沈灼颂非要我学完不可,昨天我就是稍微地说了一点点不想学,就被沈灼颂瞪了好几眼。”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