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当晚, 南家所有人围坐在圆桌前边,很热闹地庆贺了一个晚上。
散场以后客厅里放着春晚。
按照过年的习俗,是要放烟火的。
南淮梁领着几个弟弟出去, 在窗台旁边拿了打火机,带着三个弟弟抱了几箱很敦实的烟火盒子,还有零碎的一些别的小的拿在手里的烟花。
出门前, 南淮意又把逐溪摁住,硬给她脑袋上带了个保暖的棉线帽子, 还有一双手套,又从衣柜里抽出一条羊绒围巾,把她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的, 一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才退后一步打量,满意地放她出去了。
难得的凑个热闹。
点燃了引线,就站的远远的,几步走回廊下来, 仰头看着冲上夜空然后绽开的烟火, 黑色的夜幕之下猛然炸开的绚烂的五彩的烟花图案, 照的院子里又亮了几瞬。
南淮意站在柱子旁边, 许逐溪挨着南淮意坐在椅子上。
两个人齐齐地仰头望着天空,观赏灿烂的烟火表演。
在他们的背后,何佳涵隔得远远的站着,她紧靠着墙壁躲在墙角阴影处,看着两个人近乎一致的神情, 静默无语。忽然和另一道目光相撞, 她又停了片刻,然后极为自然地移开。
南淮意一边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一边小声地询问:“中街今晚有烟花表演,想不想去看?现在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八点半开始,现在八点了,我开车带你过去?”
“啊?”许逐溪用气声回答,“还是不要了……人一定很多又特别吵。”
“好。”南淮意点头,“那你站在这儿等我。”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在搁在栏杆上边的烟火盒子里挑挑拣拣,拿了个打火机和几根细长的烟花棒,塞到许逐溪手里,摁下打火机,作势要给她点燃,又左右晃动着火苗笑着逗她,“你现在还怕吗?”
“我早就不怕了。”许逐溪气的瞪他,“快点啦!等会儿打火机的油都要让你耗光。”
南淮意闷声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拉远了一些,然后全部点燃。
金色的灿烂的烟火在两双眼眸中跳跃。
“好了没有了。”南淮意把燃烧完的黑秃秃的烟火棒扔进垃圾桶。
许逐溪这时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佳涵呢?我问问她要不要玩。”
纯粹的亡羊补牢掩耳盗铃。
“哼——”何佳涵轻轻哼了一声,几近无声地消失在空气中。
她本来是朝着这边往前凑了几步,是想要去够那桌子上边放着的可乐的。谁料刚一凑过来,还没碰着可乐的杯子,先听见了这么一句。闻言,立刻机警而识趣地又退回到没人看着的角落里边。
头顶的灯原来坏了。
何佳涵仰头确认了一下,似乎是灯泡里边的灯丝烧坏了。
难怪呢,她心中暗道,所以许逐溪才看不见我的。但她终于是本来就看透了许逐溪的意图的,气乐了,朝这两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在何佳涵的身上是极为少见的举动。
放完了烟火,回去又在座位上坐好。
客厅里电视机在低低地响着乐曲声,外边的鞭炮声还是劈里啪啦的。
开始到喝酒的环节了。
这个环节,就是许逐溪和何佳涵也必须要参与的,从她俩上高中以后。
南淮意最初是想要拦着的,“过早喝酒不大好。”
但就是施琴也没和他站到一边儿来,“已经不算是过早了。”
还是赵丹莹说的在理,“喝不喝和能不能喝,这已经就是两码事情了。”
“况且,就在家里,多喝几次,差不多也能晓得最多能喝到什么地步,超过什么地步,就不能再喝下去了,以后她们两个出去,对自己能喝多少都心里有数,要是什么都不清楚,那才是糟糕。”
“我们适量喝就好了,又不会强喝多了。”她从旁边拿了酒壶。
南永敬对妻子的说法是很赞成的,“适量喝酒对人体也是有利的。”
他道:“喝酒也是一种态度,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要——”
施琴拍了三下桌子,连忙打断了他,“喝酒就喝酒,哪儿来那么多人生道理。哦那么多人生道理,都是你喝个酒,就全部都感悟出来了?丹莹说的是最实用的了,你一开口,怎么听怎么奇怪,像是你往里边掺杂了什么东西似的,让人一点都听不进去。”
“好了好了。”南永崇打圆场,不想再这个“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