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两条胳膊,把她的身子扶起来,自己后退一步。他又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跪在地上。
像是中世纪虔诚的信教徒向神父忏悔,在自己信仰的主的面前,剖析自己,坦白自己的罪行忏悔自己的罪责,再虔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传递自己对于主的最崇敬的无上的爱与荣光。
“逐溪——”
他低着头,紧紧地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我的爱是真的,可我的爱是真的!你过生日的那天,我所做的一切,我和你说的一切,都是我发自内心的,我没有骗你一丝一毫——我不知道你会怎么选择,在你知道一切之后,但是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心意,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相信你,我都听你的。”
他低声喃喃着:“你不论选择什么都可以,逐溪,无论你选择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勉强,不要欺骗自己,不要害怕,做出你内心的选择……逐溪。我希望你幸福,我只希望你幸福,不论你做什么,只要幸福只要快乐……”
许逐溪突然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南淮意慌乱地擡头去捉她的手,不安地喊她的名字。
许逐溪从沙发上滑坐在地毯上,沙发发出刺耳的“噌——”的一声,被迫在地面上摩擦着往后移了一截。她坐在他的对面,她看着他,伸出手,用力地环住他的脖子,抱住他。
她隔着短袖那薄薄的一层,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南淮意尽力放松下来,沈默着接受了她的一切。
许逐溪有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灵魂被撕成两半。
一半飘上天空,一半沈入地底。
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那个她留下的牙印。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的…”
她问:“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