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意本来预备第二天, 等着许逐溪酒醒以后,好好“教训”她一顿,免得以后出去喝酒喝的太多, 最好再趁这个机会,能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她想要他待在什么位置, 是成为她的兄长,还是什么别的角色, 他都接受的,都好过现在的这个样子。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刚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早饭,电话响了, 接起来。
是办公室打来的。
“……好……我知道了……是的……明白。”
“赵姨。”
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跟我爷爷奶奶说一声,我有事,需要离开几天,不知道具体时间。”
“好。”赵姨应了一声, 又急忙从厨房追出来, 提了个袋子, “淮意, 把这些带在路上吃吧,你什么都没吃呢!淮意!”
“好,我走了。”南淮意几步跑回台阶上,接过袋子,转身又大步跑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 就听着外边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轮胎碾过地面,转了个方向, 绕着南家大院墙壁的左边进了主路,而后从警卫亭经过,开出了大门。
许逐溪一觉醒来,对昨天自己做了什么,是清清楚楚的。
又心虚又懊丧,还有一点掩盖不住的期待。
鬼鬼祟祟地趴在餐厅门口,伸长了脖子,正准备往里边观察。
“做什么呢?”何佳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
冷不丁的出声把许逐溪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怎么出现都没个声音的?!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佳涵考完试以后回了趟老家。
她现下成年了,她的父母留在家乡那边的房子什么的,也该都还给她了。
临走前,南淮意给她派了个律师还有两个保镖。
所以事情解决的倒是快,只不过九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一切都有些陌生,何佳涵索性就在那儿多待了几天。
“我昨天刚回来的。”
她问:“你趴在这儿看什么呢?”
但不用许逐溪回答,何佳涵就自觉地领悟到了什么,“哦,淮意哥。”
“逐溪丶佳涵,快进来吃饭!”赵姨看见了她们俩,“等会儿就该凉了。”
许逐溪坐下来,左顾右盼的,还是没忍住,“赵姨,哥哥呢?”
一贯南淮意总是比全家人起的都早的,常是第一个坐在餐厅里边的。
“刚刚还在呢。”赵姨往两碗粥里各放了一个勺子,解释道,“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匆匆忙忙出去了,说是要费几天的功夫呢。”
“哦,这样啊。”许逐溪点点头,不再说话。
何佳涵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往自己的粥里倒了点白糖,拌开,一只手握着勺子,另一只手扶着碗,目光却落在许逐溪身上。
早饭以后,两个人并肩从餐厅向外走。
南家的院子占地面积很大,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有多少人待在这儿,南家的院子始终给人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走上台阶,到了走廊尽头两个人分开。
许逐溪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何佳涵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敲门进来,把盒子搁在窗边书桌上,解释道:“这是我家那边的特产,我这次回来带了许多,昨天你回来的太晚了,就没过来给你。”
许逐溪凑上来看了一眼。
里面摆着裹满了糖粉的糕点,看着白白胖胖的。
“这是什么?”
“我也不大知道具体的名字。”何佳涵翻着看了一眼包装盒,端起来又从底部看了一眼,“反正就是……什么什么糕来着,我买的时候还记得,现在忘记了。”
许逐溪捏了一块,里边有夹心,全是豆沙。
她抽了一张纸,把手指上边沾上的豆沙擦掉。
“你家那儿……怎么样?”
“怎么样……”何佳涵的语调很低,把糕点盒的封口重新盖上,她低着头,看不见面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怅惘寂寥,“我这次回去,才发现我原来读的那所小学,已经拆掉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家原先的房子,一直都锁着,锁头都有些生锈,我这次差点没把门打开,顺便换了一把锁,里面全是灰只好在招待所住了几天。”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挨着许逐溪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并拢膝盖,小腿收起踩在沙发边,趴下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