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努力醒过来。
姐姐温柔的给他擦汗,“弟弟以后不许乱吃东西了,饿了要找姐姐啊!”
九冥乖巧的点头。
姐姐说,“姐姐啊,因为欠了大夫的钱以后要去做女红了,弟弟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等姐姐回来。”
“嗯。”九冥笑眯眯撒娇似的抓着姐姐柔软的手。
那之后,姐姐每天都要去做女红,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总是要下午去早起回,学会了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每天睡前只想着一睡醒就能看到姐姐了。
姐姐开始给他带好吃的,带点小玩具,只是,姐姐笑得越来越少了,人也越来越疲惫了。
直到一天,姐姐面无血色的回来,没有像以前一样叫他起床,没有给他做饭就躺倒床上睡了。九冥拉拉姐姐,说,“姐姐,你不要去做女红了好不好。”
姐姐笑得很疲惫,“傻弟弟,姐姐还没还清人家的钱啊。”
那天九冥第一次出了镇,找到了那个曾经来看过他三次的人,他终于不再犹豫,加入了那个组织。
之后,九冥几乎全身心的投到练剑上,不知疲倦。他脑子里剩下的只有,“练好了剑就能挣钱,姐姐就不用去做什么女红了。”
短短两年,他就出师了,被委派了第一个任务。
那个客主面目狰狞的说,“杀了他!他今晚在妓院里,你去杀了他。”
当九冥剑穿过那个目标人的身体,在那个人倒下的身下看到熟悉的脸时,他却什么都没想,只是把这次任务的钱从怀里拿出来给姐姐看,“姐姐,我能挣钱了,你不要再做女红了,我们回家吧。”
姐姐穿好了衣服跟他回去,像往常一样坐在家里给他缝衣服,说,“弟弟,要对喜欢的女孩子好,不要伤害女孩子知道吗?”
那天,姐姐带着笑容自尽了。
之后九冥开始做杀手,脱离了最初那个小组织,进入了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改名“九冥”。再无表情与笑容,沈默寡言丶杀人如麻。只是每年都会在姐姐的忌日回到家乡那个小小的村落。
姐姐的墓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不知道是谁打扫的,也没管过。直到一年的忌日,他依旧归家,在离墓地不远的树下看到那个跛脚给姐姐扫墓的人。
他看到九冥笑得很开心,带着乡音说着,“你是阿明吧,都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好,你姐姐在世时最牵挂的就是你,要是能看到你长这么好,一定会开心。”
九冥想了一会儿才认出他,隔壁豆腐店的学徒。很久之前,听说他为了买一个妓女的初夜去偷,后来被打断了腿,之后也因为沈迷妓院欠了一屁股的债。九冥离开家乡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只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偷偷地蹲在门口给他们家送豆腐吃,还因为被老板发现骂过。
当年羞涩憨厚的小夥子已经开始显得衰老了。
他看上去应该依旧清贫,但衣服洗得还是干干净净。
他看着九冥沈默了一会儿,突然就哭出来了,“如果那次,我能再多偷点出来,就是丢了命也好,也许就够把她赎出来了,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他哭了很久,最后对九冥说,“阿明你要好好活啊。”一个人跛着脚蹒跚的走了。
九冥在离开前听到田里两个村里的女人说,“可怜啊,听说上个月才还清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一人,和女人说两句话都会脸红,怎么看也不像在妓院弄得倾家荡产的人啊!”
“唉,你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迷里面的一个小妖精呢。那小妖精死了听说他还差点殉情呢,一个妓女,有什么好的。”
“不是吧。”
“你是嫁过来的不知道,他因为那个小妖精到现在也没成亲,听说因为这事还把他老爹气病了呢。”
九冥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知道,每次姐姐能笑着从外面回来,第二天的菜里总是有豆腐的。他知道,姐姐其实并不爱吃豆腐,也知道那个人从来没有动过姐姐。姐姐一直都在他心里活着,冰清玉洁的陪伴了他多年。
原来,这世上需要勇气的不是杀人,而是守候。
从那后,九冥退出了杀手组织。
第二年,雨城比剑中九冥犹如一匹黑马赢得了三千里,在拿到剑时主持的人对他说,三千里的责任就是保护水龙吟和它的主人到经纬商帮。
半年后,去看望姐姐旧友时在她开的艺馆里遇到了易浅寒。
后来他终于明白,原来,姐姐所说的责任,并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