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气息,一条超不过三米的走廊,吴一穷起码把张起灵谢了不下10次,那架势大有种“从此你尽管使唤吴邪,我们准了!”的气魄,吴邪心知这种时候反驳了也会被选择性无视,索性就听着,反正自己欠人家的早就堆成山了,拿什么还都不过分。这么久没回家了,自己有个小病小痛的他们都恨不得直飞杭州来,现在溺个水被看的极重倒是有心理准备。吴邪的心思早就全被厨房里的香味勾了去了——自己母亲的手艺这么段时间没尝,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而扭头看又一次被自己爹握着手千恩万谢的张起灵……他干吗听这些有的没得听得一脸认真啊?面对着吴一穷絮絮叨叨的感谢,他倒是完美演绎吴邪给他定下的“这人挺不爱说话的”这个标准,笑得极为内敛,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知识分子而不是倒斗大神。
“爸,我去帮妈打下手了。”将手在毛巾上蹭了蹭,吴邪冲着那边喊,手里被塞了一堆干果的张起灵的目光立刻追上他静默的表示不行,看得吴邪几乎要笑出来了,哎哟喂粽子都要给他下跪的人啊,现在居然向他求助来着?吴邪提高了声音:“啊,小哥你坐!一会儿应该就能吃了!”
张起灵的目光里顷刻掺了无奈,但是吴一穷的一句话就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老人细细的皱了眉头:“哎……小张,你的手骨骼很奇特啊……”
顺着他的话,张起灵看见了自己右手的手指,上面磨出的厚厚的茧无疑显示出这不是先天形成的,而吴邪也一下楞了,该死完全没想到这该怎么解释!自己爹是个老学究不错,但是不代表他野史歪传之类的就读的少,更何况吴邪当初发现他爷爷吴老狗那本笔记还是托了偷看吴一穷经常扎进那个房间去看些奇传什么的才得以发现的,说不准他就知道发丘郎中呢?现在顾不得再笑嘻嘻的了,吴邪几步抢过来,轻轻握住张起灵的手将他的右手拢到自己背后去:“啊……他这是……”
感觉到那只凉呼呼的手在自己手心里动了一下,没有挣开,但是身边张起灵上前一步轻轻的说:“工作上受过伤,被机器拉的形状不太好。”那微微别了视线的模样真的好像是被人揭了回忆的疤一样,一脸沈静的伤痛,连吴邪都被他唬的一楞楞的,而吴一穷更是立马就信了:“哎呀真是抱歉,我这人就是疑神疑鬼的,小张啊,真是抱歉了,你去和小邪坐着吧?等吃饭了我们再叫你。”明显是怪自己口不择言,吴邪刚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到手心里那手指轻轻的反扣出来,倒是把自己的手给整个裹住了。这一切全都发生在吴邪背后,手心的触觉真是敏感得要命。这闷油瓶子手怎么这么凉……?明明给他买了厚衣服,怎么还这么凉?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是张起灵牵住的他的手,努力忽视哪薄薄的茧触到皮肤时心底涌起的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战栗。他赶紧将小哥推进了自己房间,合上门的一瞬间自己立即把手抽了出来又靠着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看见那闷油瓶子的表情已经恢覆了平常的表情,此刻恢覆本色,默默地坐到后面的一个懒人沙发上去仰望天花板。
吴邪苦笑了两声,心说这才是那只闷油瓶子嘛,倒了一杯热水走过去塞在他手里:“小哥,你的手挺凉的,是穿的少了吗?我这儿还放着两件衣服,要不给你翻出来?”张起灵是把水接过来了,但是连眼神也没给移一个,只是挪开了一点位置,那意思好像是要吴邪坐。
吴邪嘴角微妙的抽搐了一下,这沙发要是坐下去两个人还不得全滚到中间那凹陷里去啊?但是感觉到吴邪立着没动,张起灵一脸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斜给他,给了一个字:“坐。”吴邪一下就僵了,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咬咬牙心说都是爷们儿怕什么玩意儿!倒显得自己娘们兮兮的闹别扭了!于是走过去就在张起灵空出来的地方坐下去,沙发发出一声可怜的吱声,接着张起灵似乎没料到它一下就瘪了,自己和吴邪滚到了一块去——尽管他一动就平稳的一手稳住水杯一手稳住吴邪。
吴邪没看他,不作声的微微蜷着,只是那样蜷着,脊背弯曲的弧度恰巧流畅的切合了张起灵舒服的靠着的角度,他就顺手伸长手去把杯子放好,低下头去从前面将吴邪轻轻一抱,低下头去,下巴轻轻的搁在了他的发旋上。感觉到那体温顺着衣料温和的透过来,舒服的让他眯了眼睛真想打个小盹,只是怀里的人连耳朵尖都红了在轻轻挣扎着:“小……小哥,有什么事吗?”
张起灵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摇了摇头,下巴痒痒的蹭着他的发尖。和吴邪呆在一起似乎也会被同化,起码,好像是变得比以前要温和并且耐心了一点。张起灵还挺喜欢这种变化的,但是抱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