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明白。
胡悦用手抚了抚胸口,长出了口气,才出声说道:
“小汪,听姐的,你这个东西千万不要交,会闯大祸的。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你说的问题,以为别人不知道吗,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说,上头,”
胡悦用手指了天花板,“上头如果喜欢有人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早就有人提出来了,你不要这么傻。”
我觉得胡悦说的有点太过谨慎了。我想起了我初到工厂入职培训时高厂长讲的“危机重重”,总觉的高厂长是个能直面厂里的问题的人,从我的了解来看,高厂长也是个胸怀宽广的人,否则也不会让厂里发起这次活动了,发起这次活动,就是让大家找厂里的问题,如果一点有分量的问题都不提,那就失去了这次活动的意义了。我心里这样想,但我也明白,胡悦一直对我那么好,她肯定是好意,于是我对她说:
“好的,胡姐,我听你的。”
胡悦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盯着我说:“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呀。”我嘴里答应着,其实心里还有点犹豫。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犹豫着。一方面胡悦的话还是在为心里造成了一些影响,另外这个建议我自己也不是完全满意,感觉比不上我对销售方面建议的质量。但是我要换其他建议又没有合适的切入点,离活动要求的交稿时间也不多了,也来不及我多思考再想其他建议。如果不交,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厂里很重视我们这一批大学生。别人都交了就我没有交,领导会不会认为我不积极,态度有问题。
恰好两天之后林小龙安排我跟他去出差,去邻省解决客户提出的产品质量问题。我就想在出差时再想一想再做决定回来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没有想到这次出差比原计划的时间多待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交稿时间已经过了。我心里有些遗憾,但同时也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纠结交还是不交的问题了。这也可能是天意吧。加上一回来林小龙就安排了我不少杂活一直在忙,我也就没有再在意这个稿件的问题了。
然而没有想到,出差回来第二天一上班,胡悦趁人少的时候,悄悄地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低声问:“那个关于采购问题的材料叫你不是不要交吗,你怎么还是交了?”
“我没有交呀。”我有点纳闷了。
“还没有交,现在厂里这个事情已经传开了,你还要骗我。”胡悦有点生气地走开了。
我更加纳闷了,我明明没有交呀,胡悦怎么这么肯定地说我交了呢,看样子她又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传开了又是什么意思。
中午我回到宿舍专门找我写好的那个建议,翻箱倒柜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仔细回想我出差前的晚上还在看这个建议,看完之后用一个笔筒压在我的桌子上了。但怎么会不见了呢。
晚上刁佑华回到宿舍,我问他看到那份材料没有,刁佑华好像满不在乎似地说:
“你说你写的那个建议吗,看你还没有回来,时间也要截止了,怕等你回来来不及我就帮你交了,你不用感谢我,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本身就在负责收稿,顺便帮你个小忙也是应该的。”
我说不出话来,刁佑华他竟然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建议稿交了。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毕竟是没有经过我同意,总觉得我有点被他操控的感觉。
但我又想了想,他说得也没有错,说不定别人真是一片好心和感激我才这样做的呢。我如果这点小事都生气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太小肚鸡肠了。交了也是好事,也算是完成了一桩任务,至少不会让领导觉得我态度有问题。至于建议的内容嘛,也应该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高厂长这样的领导应该是认可的。于是我松了口气,放松了脸上的表情,和刁佑华又说笑起来。
又过了两周左右,“我为工厂献一策”活动总结表彰大会在厂办公楼四楼的大会议室举行。高厂长亲自出席了会议,并作了讲话。厂党委副书记、办公室主任、人事处处长、党群工作处处长、厂团委书记和厂里全部团员和部分35岁以下的青年参加了会议。
我按照安排,坐在会议室的倒数第二排,而看到刁佑华竟然坐在会议室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我心里有些失落,但迅速地平息了心情,聚精会神地听起台上领导的讲话来。高厂长开始讲话了,我更加用心仔细地聆听起来。只听高厂长在讲了这次活动举办的目的和意义、总体收到的建议情况之后,继续讲道:
“青年是厂里发展的希望,是厂里的未来。厂里的改革要靠青年,